祝珏还在感慨世事无常,却又一次幻听到了自己分身的声音。
“正确与否没有讨论的价值。如果接受命运,那被一次次鸠占鹊巢的你就永远只会是即使费尽千辛万苦得到认可,最终也只会被第一个牺牲的异类。他们配把你当作异类吗?”
听到分身的声音,祝珏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自己早该抛弃的东西一直封锁,才致使到如今这步田地。
在母星,那些体修掌权者们不把他们当人,他深陷死亡的危机,险些没能度过死劫,并且留下极大的后遗症时,他们无动于衷。在路上,逃逸的新法修把他们一次次复制,一次次用来实验,对方理所当然,在这里,毫无建树,只知享乐的法修们不由分说杀死他多次,并且在他千辛万苦活下来之后,又把一切都扣在他头上,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将他打压为异类,让他不敢露面。
衣食足而知荣辱,他就是在一个又无忧无虑,又不被公平看待的地方遭受扭曲太久,太知荣辱了,才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遥想这些不求上进的法修们的过去,他们被新法修的力量压制了多久,花了多长时间才脱离掌控,然而事到如今,他们还是不知悔改,沉溺于他们的烂泥绝技,让他被迫在矛盾中摇摆不定。
在最早分身的反复暗示下,祝珏的思想终于发生了转变。
道德本就是生命在进化的过程中,为了动员和跨个体指令而产生的产物。如果他本就是被排挤的那一方,却还遵守道德,那就如人体内为了整体的健康而自主凋亡的细胞,连自己都在霸凌自己。
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首先自己得由内而外拧成一股绳。他首先得停止霸凌自己内部那个不会反抗自己的自己,和自己握手言和,化解自身内部的矛盾,才有机会改变更多东西。
祝珏在分身的暗示下不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