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游心中一苦,面上却愈发振奋的再度拱手:“若长安君不弃,任某愿领此令!”
嬴成蟜朗声大笑:“甚善!”
“既如此,便烦请子逍兄再着甲胄,率领我军袍泽扮做赵军溃兵。”
“潜入武安城,夺其城门!助我军拔其城郭!”
任游心中长叹。
果然,是个要命的活儿!
但只要本将能进入武安城,本将就能当场跳反,甚至是指认秦军,协助城内袍泽冲杀而出,如此一来,定能洗刷本将主动投降……
嬴成蟜继续开口:“传令都尉羌槐。”
“率你部精锐更换赵军甲胄,随子逍兄同往!”
羌槐振奋拱手:“末将领命!”
而后羌槐对任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子逍且宽心!”
“诈城之际,本将将时刻与子逍同在一处,若是赵军有所察觉,本将并麾下将士便是豁出性命,也定能保子逍无忧!”
任游:……
你确定在赵军有所察觉的时候你会豁出性命保护任某。
而不是不吝生死的先砍了任某?
撇了眼膀大腰圆的羌槐和羌槐身后那一名名渴望着杀戮与鲜血的秦军士卒,任游肃然拱手:“只要任某能进入武安城,任某必助长安君夺下武安城城门!”
形势比人强。
从任游主动归降的那一刻起,任游的性命便已不在他自己手中。
与其冒着被羌槐砍死的风险和被赵王迁怀疑的风险重回赵国,倒不如趁此机会投奔愈发壮大的秦国!
下定决心的任游在家兵的帮助下迅速穿上了甲胄,并主动留下了大半家兵,仅率五名家兵便并入羌槐所部,向着武安城策马狂奔而去。
远远的,任游便见一群赵军聚集在武安城西城门外,吵嚷不休。
“各部自行列阵,依引导入城!动乱者杀!”
“我等要入城!彼其娘之!秦军就在后方追击,为何不让我等入城!”
“所有人皆手持验传,便可速速入城!”
“验传何在?奔逃途中丢了?拉去大牢,严加看管!”
“此城不容我等,不若去休!”
大量赵军在城门外列成阵型,在武安城守军的接引下从各个城门入城。
却也有不少赵军一边焦急的等待入城一边忐忑的回望西方,最后实在忍耐不住,继续向东逃窜。
看到这一幕,羌槐眉头微皱:“武安城的核查竟如此严苛?!”
“接下来只能有劳子逍了!”
任游笑而颔首:“无碍!”
“且随任某来便是!”
纵马前冲,毫无顾忌的穿过一支支赵军方阵,任游手持兵符,高声而呼:“都尉任游在此!”
“速速让路!”
然而城门卫却没有搬走拒马,只是站在拒马之前拱手道:“拜见任都尉。”
“尊司马都尉之令,所有将士入城之前皆需验明正身,以免秦军混入!”
任游手中马鞭直接甩在城门卫脸上,怒声喝骂:“尊司马都尉之令?”
“本将亦为都尉,何必要尊他司马都尉之令!”
“呸!”
“主帅战死,都尉扈穹战死,本将麾下战死过七成方才脱难,他司马尚却是全须全尾的退回了武安城,甚至还敢号令大军。”
“速速给本将把路让开,本将要去当面质问司马尚。”
“他安敢窃夺主帅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