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只有他自己知道冒着随时被击毙、翻船的风险,风里来浪里去。要不是头上顶着红三代,手里还有周老的亲笔书信,还有南边部队的撑腰,下场肯定比陈宇他们被迫下乡还惨得多。
陈宇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圈白色烟圈:“快了吧?那些人都陆陆续续平反,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了。”
“这么有盼头?还想回去?”唐丹柏从陈宇的身上看到自己影子。
陈宇苦笑一声,“回去?如果没有遇到小杨知青,再晚个几年,或许进疗养院或许一抔黄土。太折腾了,还是这样跟小杨知青赚钱舒服。”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陈宇,这个世道会改变的,你相信吗?或许到了那天,大家不再吃大锅饭,也可以跟香江那边自由买卖。去百货大楼买东西也不需要票,只要手里有钱,想买什么都可以买得到。”
陈宇摇摇头,“我还真没你乐观,可能是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固步自封了。”
唐丹柏朝他肩膀一拳,“别悲观。有机会我会把你塞船舱底下,让你去看看外面的。走走走,困了,睡觉去。”
这人还真的说风就是雨。
陈宇捻灭烟头,起身洗漱睡觉去。
他可不敢像小杨知青一样,找小孩子帮她割猪草,自己明天还能到镇上去大肆采购。
大队长跟杨书记对她的所做所为都睁只眼闭只眼,村民多多少少都受过她恩惠,谁也不会多嘴一句。
敢得罪任何人都不敢得罪一个手里有药的大夫。
次日清晨看到唐丹柏的车牌才知道他为何如此嚣张,都没人拦他的车。
特么是特殊牌照的车,谁敢吃饱撑着去拦他。
再联想到杨子苓说的,他看起来不像好人一说。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不是好人”的机构——手黑手套白的第九局。
说来也巧,他们坐着牛车来到镇上时候,遇到出勤的章国昌。
章国昌还是一样爽朗跟他们打招呼:“马大叔好。小杨同志,小子苓,好久不见。你们先逛着,我去巡逻,中午再找你们一起吃饭。”
不待他们回答,就带队匆匆离去。
“师父,我跟姐姐先去逛了。要是太晚回来赶不上您的牛车,会坐唐大哥的车回去,您跟师娘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