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不错，小小年纪，精神意志的确非凡。”麻衣中年人终于开口。

刚才弥散开的恐怖威压，此刻间烟消云散，李源顿时轻松。

麻衣中年人声音清冷：“19岁不到，能有这种成就，难怪你们盟主对你赞誉有加。”

“老师。”李源愈发恭敬，已明白刚才这是对自己的小考验。

“不必叫我老师，我没说收你为徒。”

“我只是答应你们盟主教导你半年。”烈风半神声音淡漠：“你就称呼我烈风半神，或烈风前辈吧。”

“无论老师出于什么原因来教我，但教导晚辈，晚辈自然该称一声老师。”李源仍坚持道。

“随意。”烈风半神也不在意：“上前来。”

李源恭敬走上前。

“我知晓不少你的事迹，你在土之一脉上天赋极高，若专注于此恐怕最多二十年，就能跨入法则门槛，成就半神了。”烈风半神微笑道：“为何又想学风之一脉？据我所知，你在风之一脉上似乎没什么成就。”

李源迟疑道。

他并不傻，烈风半神如此问，肯定是有原因的。

“一是为追求枪法的极限。”李源轻声道：“弟子练枪，感觉单纯的星辰真意，枪法威能不够。”

“其次我自己喜欢风之一脉。”李源坦然道：“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弟子在风之一脉上的确有一定天赋。”

基本是实话实说。

“喜欢？”烈风半神微微摇头，笑道：“无论是走哪一脉，最终目的都是跨入法则之门，成就半神乃至神明。”

“那你可知单独参悟一条法则，和参悟多条有什么区别？”

李源不由摇头。

“无论是土之一脉还是风之一脉……都是整個天地奥妙的一部分。”烈风半神轻声道：“天地浩瀚，法则大道更如汪洋，凝聚真意更只是悟出了大海中的一滴水。”

“所谓金、木、水、火等等，只是我们人为的划分。”烈风半神微笑道：“但实际上，天地间法则运转本就是一个整体。”

“就像一方文明本是一个整体，但为了更好的社会分工，会人为分出一个个职业来。”

李源陷入沉思。

“参悟一条法则会走的很快很稳，但这条路是有上限和瓶颈的。”烈风半神缓缓道：“越往后越难走。”

“当然，足以支撑你成为神明。”烈风半神道：“纵然是神明，都只是参悟法则奥妙的极小一部分。”

李源聆听着。

“而参悟多条法则，它们所引动的诸多天地波动奥妙，是彼此有关联的。”烈风半神道：“彼此间虽有影响，但偶尔也能彼此触动，令某些时间突破些瓶颈更容易。”

“所以，许多半神乃至神明，当他们修炼数百年、数千年，在某一条法则大道上陷入瓶颈时，往往会尝试参悟其他法则。”

李源默默点头，这一点，端木山主之前也提过。

“最后一点，参悟多条法则，令不同法则奥妙结合，弥补不同法则的缺点，所爆发出的实力的确极端恐怖。”烈风半神笑道。

“这不都是好事？”李源忍不住道。

“有好便有坏。”

“世间所有事都有两面性。”烈风半神摇头道：“首先，要发挥出法则奥妙威能，必须修炼强大星术，例如风之一脉，通常要修炼分身类、遁术类等诸多星术，彼此配合，才能令实力最大化，逃遁时飘逸如风、杀伐时迅猛如电。”

“而土之一脉，往往是修炼一些正面搏杀星术，例如炼体星术，领域星术等等。”烈风半神道：“但每个人觉醒星脉都是有限的，修炼的星术也有限……兼修，其实很难将某一方面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