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弦忽然就笑了一下。

这笑声带着几分后土一脉特有的沙哑，以及慵懒的意蕴，犹如一把小钩子，让人心中痒痒：“你是不是以为，我会问，你上次是怎么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

此言一出，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毒视线，更是立刻划过叶弦。

恰是茶楼老板。

不同于男人将叶弦认作“含白杨”，茶楼老板可一直把祁、叶二人当做从第三层跑出来的半神。

至于男人那句“活人”……

由人变的秘密，由秘密变的人，在低阶的时候，或许天差地别。

可到了高阶，都是一样的。

难道半神不算天长地久活着吗？

正因为如此，茶楼老板完全不觉得叶弦傲慢的态度有什么奇怪。

与老板的“这很合理”相比，男人微微有些惊异。

但想到含白杨的身世，却又释然。

双生同胞的姐妹，同样是一种镜像。

虽然含白杨本人暂时还没有太阴的力量，可皇室能诞生这种级别的双生子，其中一个又能悄无声息被罗教弄走，本就不同寻常。

事实上，男人一直怀疑，“含白杨”究竟存在吗？

还是说，她仅仅是巫阳的一个傀儡，一个人格？

毕竟，巫阳那女人也透着极度的古怪。

老皇帝没死之前，谁都不知她的存在。

新皇帝登基后，这位巫祝之首，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出现。

却也没人敢问。

皇室多个把隐藏高手，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

就算是几千，几万年前的老怪物醒了，也不意外。

若面前的女人不仅是“含白杨”，也是“巫阳”……

男人立刻明白，皇帝打算做什么，不由讽刺一笑：“如今御座上这位天子，当真是‘仁圣之君’。”

字里行间，不无讽刺。

既然连巫阳都派进来了，可见对皇帝而言，已经不单纯是要解决“寸光阴”，或者救回赤行风的问题了。

他要重整乌衣巷，让这片鬼蜮恢复之前千万年那样的存续状态，使之继续成为帝国高层洞悉、捕捉、探查秘密的金母鸡。

男人并不意外皇帝的做法，他只是有点惊讶，皇帝居然还会派别人，而不是认为灵青虞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是怕她进了第三层后，被祂强行留下吧？

男人心想。

后土一脉的秘术，能以牺牲大部分血肉为代价，将另一人完全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