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安静地看着马全忠,心中已然猜到几分。从马全忠的神情和话语中,他明白马全忠是有意要推荐杜星澜担任鹿鸣书院掌院一职。太子心中暗自思忖,这杜星澜的才名他早有耳闻,若真能担当此任,或许真能为鹿鸣书院带来新的辉煌。马全忠见太子若有所思,便接着说道:“殿下,这杜星澜之才,老臣已向您略有提及。他不仅是儒学大家,更是心怀天下的仁人志士。他的才学、品行和对儒学的深刻理解,都与这鹿鸣书院掌院之位无比契合。若他能出任,定能让书院焕然一新,培育出更多如夜雨般的高洁之士,为我大夏的文运昌盛添砖加瓦。殿下若能出面推荐,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啊。”
“马老,可否让本宫先见见大夏这当世大儒,听听他对大夏这鹿鸣书院掌院一事,如何说?本宫才好有所决断。”太子目光明睿盯着老尚书马全忠。
“当然,这是当然。”马全忠微微欠身,神色恭敬,“臣会马上安排杜学士与殿下会面。杜学士此刻应该是去了鹿鸣书院见他师兄夜雨,臣这就派人前去传话于他。”
“哦?有意思。”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杜星澜的师兄是夜雨?这我竟从未听闻,马老,您可否为本宫解惑?”太子满脸好奇与惊愕交织的神情,目光紧紧盯着马全忠。
马全忠面露难色,眉头微微皱起,犹豫片刻后说道:“殿下,这个……老臣也只是偶然听闻只言片语,具体情形并不知晓,实在是怕不能向殿下讲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啊。”他看着太子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知道此刻不能让太子扫兴,于是缓缓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两位儒学之士师兄弟关系的传闻道来。
“早年,老臣听闻二人一同在大夏全国游学。一日,他们在泰山相遇,机缘巧合之下,二人同时来到泰山的舍身崖前。彼时,正见一老翁站在崖边,似有轻生之意。二人赶忙上前劝阻,老翁却给他们抛出一道难题,说是要用自己所学过的知识或方法来阐释‘生’与‘死’,二人需各选一个回答,若回答能令他满意,他便放弃轻生之念。”马全忠停顿一下,像是在回忆,然后又神色认真地继续说道。
“殿下,您不妨猜一猜,当时夜雨与杜星澜各自选择回答什么?”马全忠目光看向太子,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太子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嗯……杜星澜选择了生字,夜雨宗师选择了死,对吗?”
马全忠听闻此言,顿时愣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太子从马全忠的表情便知晓自己猜中了,嘴角微微上扬。
马全忠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赶忙躬身行礼:“殿下,您之聪慧实乃过人,真真是让老臣大开眼界、刮目相看啊。诚如殿下所言,杜学士选择了生,夜雨大师选择了回答死。至于后续之事……”言罢,马全忠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当年那个轰动大夏的场景——泰山舍身崖前,夜雨与杜星澜和老翁的那场惊世骇俗的儒学之辩。
彼时,泰山舍身崖前,气氛凝重得如同被千年寒霜所笼罩,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夜雨与杜星澜站在老翁身前,宛如两座儒学之峰,面对那欲轻身的老翁,一场关于生死的深刻思辨就此展开,仿若命运之轮开始缓缓转动,将三人紧紧锁在这思想交锋的旋涡之中。
杜星澜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似炬,望向那无尽的远方,宛如在追寻生命的真谛。他神色庄严肃穆,犹如宗庙中供奉的圣像,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古老钟鼎中传出的洪音:“生,乃天地之大德,是万物起始之妙。恰似那混沌初开,鸿蒙之光洒下,赋予世界生机。人得生,如受天之厚礼,此乃命运之眷顾。于儒家之道,生者身负重任,宛如身负家国之山川。当以仁爱为基,那是生命之源泉,流淌在每一个行为之中,践行道德伦理,如同在人间铺设通往大同之径。吾以为,生是希望之种,自天而降,撒于世间,萌发出无数可能。在家庭之中,生为传承之链,坚固而神圣,上承先辈之德,那是家族之根,深深扎入岁月之土;下启子孙之贤,是家族之枝叶,向着未来之阳伸展。以孝悌为本,此乃家族和睦繁荣之基石,使家族如繁茂之林,屹立不倒。于社会,生如繁星璀璨,各自发光,相互辉映,编织出文明之锦绣画卷。一人之生,能为他人遮风,如巨树庇护小草;能为家国添砖,似蝼蚁聚而成堤。其过程是修身之途,以礼义约束自身,如缰绳驾驭烈马;以智慧启迪心灵,似明灯照亮暗夜;以忠信为处世之则,若磐石稳住根基。生之珍贵,在于其为仁德展现之舞台,一举一动,皆可传递温暖与善意,如春风化雨,润泽万物,故不可轻弃,当珍视而善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