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这个易舟是人,还是山神,今天都要死在这茅岭村。
今天过后,茅岭村的格局依旧不会改变。他,仍是村长,是这个村子绝无仅有的权威!
他转过身子,扔了钉耙,将颤抖着的手缩进长袍的袖笼中,低声说:“闹事的外人已死!嫁山神仪式继续!”
他迈动步子,上了山神祠的台阶,张开双臂,任冰冷的雨水肆意打在自己脸上。
内心的洪流比现实的洪流先一步来到。他感觉周身的血沸腾了。在他将近三十年的村长生涯中,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
感觉意外得良好。
村长尚未来得及细品这般快意的滋味,他便听到身后的人群发出了阵阵惊呼。
他猛地回过头,眼见着被砍得模糊不堪的易舟,重新爬了起来。
易舟用手扯烂了沾满血污的衣服,赤着上身,徒手将深深插在颅骨中的柴刀拔了出来。
刀痕尚在,深可见骨的伤口,就那么明晃晃地展露在众人面前。
易舟勾起唇角,露出鬼魅的笑容:“不愧是茅岭村村长。论狠,这村子里没人比你更胜。”
“……”村长已近乎失语,他眼前一黑,感觉四周的空气急速被抽空,他耳聋心盲,如堕深渊,耳边只剩下自己变得迟滞的心跳声。
没有人能在那样的劈砍之下安然无恙地站立着。
易舟的伤,快速愈合着。
茅岭村的无情,最终还是没有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不是人,他可能真的是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