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鸿一瞥

风,带着细细的沙,漫无目的吹散。两排胡杨擒风而立,似擎天之柱傲视风沙,傲立于漫漫黄沙,大漠的黄昏始终是那么的苍凉!

荒漠古道上一个黑点从远方慢慢被放大,正是自十天前西出玉门,穿越浩瀚的漠北沙海一路西来的风临渊。

这十天的风沙都快磨白了他的黑色披风,西域的荒漠比他想象中更加广阔。要不是这残缺的古道指引,恐怕他得迷失在这里。

这条古道就是当年的丝绸古道,可惜楼兰国神秘消失后,此道就失去了往昔的繁华,只有几个传承古老的商队还在其往返。

夕阳从远方沙丘落下,风临渊却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他依旧借着月光赶路。

因为他的干粮不多了,况且前面不远就是当年楼兰国的地盘,传闻那里有着一望无际的蒲昌海,他想到了蒲昌海再休息,再慢慢寻找梦中人的下落。

走了两个时辰,慢慢的,空气开始变得潮湿起来,风临渊动了动干渴的喉结,不远处,蒲昌海的边缘,成片的芦苇正在风中沙沙响起。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风临渊来到蒲昌海边上,看着红柳伫立海岸,亦然一派江南景致。让他一扫之前的疲惫,不过当年的塞上江南,如今也在快速消失着。

将随身的水袋灌满水后,风临渊拿出不多的干粮开始补充点体力。

可突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夜风之中漫开,瞬间弥漫了他的鼻腔。

“好浓的血腥气,有情况!”

风临渊翻身而起,闻着血腥味寻找它的来处。

“楼兰国已经消失,这附近怎么会有人?想来应该是有人劫财!”

他的心里未起波澜,毕竟这一路来他已经遇到不少商队被劫,不过从这次的血腥味来看人数应该不少!

百米外的胡杨林深处,风临渊扬起鹰一样的眼睛,灵动的眸光透过树枝已经发现了两队人马的影子。

他用力地抖了抖黑袍,一把抓起地上的黑斗篷,随手一扣,就将整个头脸遮的严严实实。

随即,他运转内劲,整个身形仿若一缕幻影消失在黑夜,几息之间便已隐匿在胡杨树上。

两队人马尽在眼前,却无人察觉到他的一丝气息。

此刻,两队足有千余人的战士,正不顾生死挥刀相向以命相搏。

风临渊极目望去,两队人马铠甲猎猎,各自为阵,都显得极为凶悍。

一队身材矮壮彪悍,头大而圆,宽鼻脸阔,面相狰狞,那是凶恶的匈奴人。

他们嗜杀成性,不管是汉人还是月氏人,他们见人就劫,逢人就杀。

另一队则统一红甲白袍,红缨长枪,一杆大旗在北风中猎猎作响,旗帜正中斗大的“汉”字迎风蜿蜒。

大旗下,一位二十多岁的汉军统领一袭白袍,面若刀刻,虎目剑眉,勒马岿立,威风严严。

“这是两军交战!竟敢劫杀大汉将士,这匈奴难道不惧当年霍将军之威吗?”风临渊乍然一惊。

生命和残肢在刀光剑影之下,将躯体最后的辉煌洒满一地,无数的身体歪歪扭扭地扑地不起,血流如河在地面惊悚地蜿蜒流淌。

双方伤亡过半,死伤惨重,便各自后撤,重新排起阵型来,毕竟谁也不想就这样埋骨边疆!

汉军将领骑着一匹火赤棕色烈马,右手紧握长剑,面颊冷厉目光如炬,剑尖处还有一抹猩红的鲜血。

对面,匈奴将领虬须如针,圆目怒瞪,胸前横着一柄恶鬼弯刀,右臂之上鲜血直流,刚才的交手中,匈奴将领显是吃了亏,一团怒火在燃烧。

“杀……”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突地响起。

弯刀纵横,刀锋生风刀光如炼,匈奴将领纵马杀来,极为勇猛。

反观汉军大将却一动不动,似乎被对方凛冽的杀意僵住。

可风临渊却一眼看出他没那么简单,“气血内敛,内劲浑厚”定是高手!

此刻,他故意将杀意内敛,手中长剑焕闪着寒光,却没有正面迎击,反身避开对方凌烈的刀锋。

又以鬼魅的身法将长剑猛然斜挑而上,猛追的匈奴将领此刻根本无法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