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什么，惊惧的差点跳起来，一脸慌乱：“师，师尊，我没有伤到你吧！我好像，好像做了一个梦……”

少年瞳孔颤动，紧张的结结巴巴。

巫山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你不是做梦，你被那白雾引出了心魔，还想提剑杀了本尊。”

少年垂头丧气，像被暴雨打翻的野草：“对不起，师尊，弟子不是故意的，情师尊责罚。”

他只觉得是自己恍恍惚惚做一个梦，梦里是谢家那天的场景，他本来要冲上去杀了那群道貌岸然的人，不料他把剑刺进去后，那人的脸却突然变成了师尊的脸。

脑袋还有些痛，他以为是心魔的后遗症，殊不知，其实是被巫山在飞舟上打的。

“以你筑基初期的修为，还想伤了本尊？”巫山瞥他一眼：“走吧，虽然没有你父母的尸骨残魂，你想再看一看谢家宅子还是可以的。”

谢回玉松了口气，听出她是不屑于与自己计较，连忙跟了上去，不时偷偷瞅她一眼，然后赶紧收回视线。

谢家也算是修仙界中上规模的家族，在洛城更是一家独大。如今洛城的龙头出了事，曾经繁华鼎盛的城市很快就衰败了下去。

街边的店铺很多都关了门，路上的行人也不多。

谢回玉沉默的走在巫山身长，抿了抿唇：“师尊，我爹一辈子刚正无私，谢家三百多人，有两百人都是他收留的异姓散修，我娘是曾经的洛城第一美人，最是善解人意，他们这样的人，心善行正，也不愁吃穿，不可能也没有理由会勾结魔族。”

这孩子又钻牛角尖了。

巫山掰过他的肩膀，直视他：“小阿玉，你要知道，有些时候人本身无罪，可当所有人都怪罪他时，罪责就降临了。这是个除掉谢家的阴谋，没有勾结魔族的罪名，也会有别的莫须有之罪，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除掉谢家。”

少年白净的脸上，眼圈泛起红色：“师尊，我只想证明，谢家是清白的。那群人，自诩正派，却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我，我恨。”

巫山摸摸他的眼角，拭去湿润，给他整理耳边的碎发：“孩子，不要被怨恨左右了。”

“你足够强大时，你就是正道。”巫山说。

仙尊清冷艳丽的眼睛折射出他的模样，黑的剔透，有些无机质的冷感。

我足够强大时，我就是正道……

谢回玉仔细揣摩这句话的意思，突然觉得灵府一动，某个屏障轰然破碎。

少年身上的气息攀升，他有些迷茫的说。

“师尊，我好像……又要进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