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一会儿随我去拜见父皇。对了,那平安怎么说?交代了没?”
张永禀告说:“回殿下。平安还是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估计是在纠结,不确定刘瑾是否真的交代了。也是难为他,不说我要他的命,说了刘瑾要他的命。”
太子的话说的平静异常,但听在张永心中则是惊涛骇浪,这种事情的其中关节,一个七岁的孩童怎么如此了解?
“原本我不想如此的……”朱厚照叹了声气,“去分别告知这两个人,谁先交代我饶过谁,谁后交代我杀了谁。”
这某种意义上就是囚徒困境。
对于当事人的折磨很重。
毕竟宫里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还是少,
早说能活,晚说会死,那还不早点说等着上坟吗?
“我先去见父皇。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结果。”
“殿下!”
张永握紧拳头,心中几番思虑忽然之间跪了下来。
“殿下,奴婢愿为刘公公求情。”
朱厚照本来在向外走,
听到这话心中很是意外,
这与他对张永的判断不符。
“说说为什么。”
张永倒是比刘瑾多了几分不卑不亢的气质,
他一撩下衣,直直的跪了下来,
“臣为刘瑾求情,并非为了刘瑾,而是为了殿下。”
朱厚照觉得这话有意思,于是转过身来细听,
“刘瑾侍奉殿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偶有疏漏,甚至心怀私心,但于殿下之孝敬却也没有半分作假。殿下从小聪慧可爱,讨人喜欢,奴婢们看着殿下自小长大,心中怎会不对殿下充满亲近之情?殿下杀了他,岂不是少了一个一心为殿下之人?这是其一。”
“其二,殿下先前有仁厚之名,且传播于内外,人皆尽知。殿下之言行备受关注,更甚往日。刘瑾在外人眼中,是殿下身旁旧人,若是犯了错打几个板子教训教训,这也是应该的。但若仅仅因为张天瑞,便处以雷霆,不免有……不免有……”
“你是想说不免有刻薄寡恩之名?”朱厚照代替他说了。
“奴婢不敢!”张永以头触地。
“说都说了,还有何不敢?”
但张永有一句话是对的,张天瑞分量毕竟轻,如果这样就杀掉刘瑾,确实不是上策。
“请殿下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