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不克,就算南京拿了下来,他们也很容被人断了后路。
许仕道一听也大惊,“不可!安庆不下,南京与南昌两地相隔,时日一久,我军会被朝廷分割两处,到时首尾难顾,大势去矣!”
刘养正坚持道:“南京是留都,是江南核心,南京既下,我军可广收士绅之心,朝廷在江南根基已失,到那时,皇上坐拥江南膏腴之地,进可北伐,退可依据长江天险而守,再夺了浙北的富饶,即便拖下去,也不惧之。反倒全力北伐,直取京师,是绝无退路的豪赌,许公说的都是顺利之时,万一遇阻呢?南昌是雄城,京师不是雄城?即便我军抵达城下,万一久攻不下呢?到那时,我军岂不是不攻自破?兵法之道,未虑胜,先虑败!”
李士实也还是觉得自己‘老搭档’所言更加合他的心意,取京师太过冒险,路上不能有一点耽搁。
而且燕逆做了一次,是破天荒,没人预料到,他们再做第二次,傻子也看得明白。
这种用兵之策,风险极大,这就代表弱点极大,很容易就会被制住。
比如说大军孤军深入,容易被合围、被断粮,哪怕只是被拖住,都是凶险万分。
许仕道却心中焦急,“刘相是怕冒险?若真是如此,就不该有今日这举义之事!这事不冒险吗?以江西一省一地的民财,对上朝廷十余省,这难道不是冒险吗?此事本就是冒险行之,若是不搏,何来取胜之机?”
“好了!”朱宸濠一看两个人要吵起来了,当了多年‘主公’,这点控场能力还是有的,“许公,你不必着急。刘先生所说也有道理,而且还算有几分稳妥,再者,伱们都是江南士绅,那里还有你们的祖宅祖坟呢。”
这话其他士绅听着是乐意的,纷纷应和,“皇上仁德,不虚其名。”
许仕道却气得脸色铁青,既然要天下,又怎么能将目光放在江南?
但看起来他的计策已经不被允许了。
在他之后,几个江南士绅纷纷表示支持刘养正的提议。
他们得回去,
早一日回去,就能早一日把自己的那些家财要回来,更重要的,祖坟不能给人刨了!
朱宸濠从李士实的眼神中看到了鼓励和肯定,随后定心宣布,“朕意已决,从今日起,征船筑炮,朕将亲自率舟而下,先攻安庆,再取南京!二十日后,朕要在南京谒陵祭天!望各位放下嫌隙,倾力相助,成此大事,共享荣华!”
“是!!”
大殿之上,吼声大涨!
不过他们这份兴奋倒也没能持续多就,人还未散去,外面已有军报传来。
朱宸濠当然是摆出勤勉之相,又召集主要人员商议,“众位爱卿,前军来报,靖虏侯周尚文在镇江整兵,所领皆为精锐之卫,这当如何是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