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头,步伐奔放,玻璃反光中映衬出他眼中那对远方的向往,他走到门口,转了转脖颈,伸了个懒腰,就像是大醉一场后翌日初晨的解忧,随即一展歌喉,辽阔而又苍茫。
“脚下的路通着哪儿啊,是我的家乡,不散的宴席啊,只有在天国才能看到,初次相识地好朋友啊——下次再见......”
我轻轻笑着,没出去送他。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
“再见,好朋友......”
我心中有很多疑问,原本想和他说在剑坑内所看到的壁画内容,包括他所看出来的,我身上到底存在着什么,但现在,已经没必要了,时间,确实是可以磨灭一切的东西,包括无数少年人的狂傲。
可他,连那最纯真的年少都没拥有过吧。
我曾说过,我是个孤独的人,这是我心底里所想的,外面的世界,也有梁学文这样转瞬即逝之人的警告,我甚至都不认识他,更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我尝试去了解过,了解浩然的无奈,承雯内心的冷艳,还有麻子那折磨已久的恐惧。
现在想起来,其实孤独这个词,适配身边的每一个人,但和眼前的藏袍相比,毫无疑问,我们是最幸运的。
他没有亲人,没有子嗣,在云层上的庙宇之中守护了一辈子,到离去那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守着什么,现在连心中的“唯一”,都告诉了别人,我无法想象,世间还会有怎样纽带和希望能维持他活下去的意义。
这个答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
我用心包好十七张条屏,长舒一口气,渔歌唱晚之时,我透过窗外的朦胧月色,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谁能想到,这个小小的世界上,居然会有那么两股力量,曾经上演过,不,或许至今仍旧,这是一场堪比战国动乱的对抗。
上面的内容,我记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