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亭闻言,眉头微蹙,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我曾私下询问过他身边的侍从,得知他往日里晨起不过半碗粥便足,再多则拒之。而今日,更是仅尝了两勺便不再进食,此情此景,着实令人费解。”
林东阳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孙兄,你有所不知,他并非食欲不振,实则是对食物有所挑剔。你们一味投其所好,却往往忽略了孩童的真实感受,只以大人的标准来衡量,未曾真正站在他的立场考虑。再者,我还需提醒你一句,务必让他周遭之人远离那些异味,诸如熏香之类。这些看似精致之物,实则可能正是他避之不及的。我看这位二公子,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性情亦是宽厚待人,即便心中有所不喜,也往往隐忍不发,不愿拂了他人之意。”
孙云亭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一旁的刘护卫。刘护卫见状,微微拱手,身形一转,悄无声息地进二公子的房间,
两人并肩而归,步入那间雅致居所,不久,刘护卫的身影再度映入眼帘,他脚步匆匆,面含笑意,对着孙云亭说道:“孙公子,我已照吩咐,命公子身边的人将熏香尽数撤去,观察公子神色,并未有何异议。”言罢,他又转向林东阳,眼神中满是敬佩,“林公子,您真是妙手回春,不知对于二公子,您还有何高见?”林东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轻声道:“建议自然是有的,只是我这人素来心直口快,生怕言语间有所冒犯。”
孙云亭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声音如春风拂面,“东阳,你这人也太过谨慎了,放心大胆地说便是,我们这里哪有那么多规矩。”他边说边拍了拍林东阳的肩膀,以示鼓励,“东阳与我们交谈,无需拘束。”
林东阳见状,心中大石落地,开口:“关于王二公子,我确实有些想法。他身体羸弱,需得一个特别的居所调养。最好为他专门建几所房子,这房子嘛,材料不必太过奢华,寻常百姓家用之即可,但需在屋顶开设天窗,天窗应以大块琉璃镶嵌,如此既能保证良好的采光,又便于随时开启,通风换气。再者,屋内地下可设地龙火炕,将室温控制在穿两件单衫的舒适度即可。此外,屋内还应布置一些流动的水源,增添生机。
至于屋内摆设,应以简洁为主,避免繁琐。平日里,可摆放些花草,但务必让王二公子亲自挑选,就如同今日这粥一般,他喜欢什么,便用什么。再寻几位玩伴,陪他在屋内踢踢蹴鞠,逗逗猫狗,增添乐趣。以上仅是我目前能想到的,你们也可根据实际情况,酌情增减。毕竟,我与这位王二公子相交不深,但在我看来,若能按此安排,让他在此屋中静养一两年,身体定能大为好转。
最为关键的是,你们需仔细观察他的喜好与厌恶,尤其是那些细微之处,如气味、人物乃至食物等。这些细节,往往能反映出他内心的真实需求。唯有真正了解他,让他发自内心的开心,方能更好地照顾他,助他早日康复。”一番话说得恳切而周到,孙云亭与刘护卫皆点头称是,心中对林东阳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他们深知,林东阳这番建议,是出自真心为王二公子着想,
众人又闲谈了起来,忽然外面传来林东明的声音,紧接着,孙大儒引领着林逸风、林东明、林墨轩、穆泽洋四人步入室内。众人相互见礼后,再次落座,品茶寒暄,气氛融洽。
不久,仆人前来禀报,请众人移步正堂用餐。众人来到正堂,只见一张圆桌置于中央,而一旁则设有几张长条桌案,上面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色佳肴,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林东阳见状,心中暗自点头,觉得这一切都与他早上请王二公子喝粥的设想完全吻合。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刘护卫,心中不禁对这位忠诚的执行者产生了几分敬意。显然,刘护卫不仅将他的建议牢记在心,而且迅速又有效地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