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需要你了,就这样就好,就这样就好……”徐炀重复了一遍,他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发现自己恢复了视力。
营养液和神经促进剂注入徐炀的血管,加速他的恢复,徐炀渐渐能感到手脚了,最开始是刺痛,随后是麻木,最后是某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仿佛它们只是一具木偶上的零件,随时都会跌落一样。
徐炀深呼吸,转头看到徐澄。
“你、你都长这么……这么高了……”徐炀吃力地说。
徐澄看得难过了,那个无敌的爸爸,现在都快挂了,得多吃饭才能好起来呀,现在只穿着病号的衣服,虚弱万分,像是生过一场大病。
她爬上维生舱,把徐炀从舱体里扶出来,帮他摘掉身上的管子,法洛莎双手抱在胸前,故作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哎,现在都要人搀扶了。”徐炀被徐澄托着,吃力地走出维生舱,从机器阶梯上慢慢走下来,周围监控徐炀生理状况的设施仍在运作,各项指标渐趋恢复。
“呜呜……”徐澄抱着爸爸。
“没什么的。”徐炀习惯地安慰她,徐澄长得好高了,他试图捏捏徐澄的手心,想要传达用语言无法表达的意思。结果徐澄更难过了,因为她几乎感觉不到爸爸的力气。
“爸爸坐。”徐澄扶着徐炀坐在一张金属椅子上。
徐炀仔细看着徐澄,观察她身上每个可喜的变化,每个细节,她的眼睛明亮,历经风霜,明显成熟了不少,她的童年何时结束?徐炀真后悔自己没陪伴徐澄一点点长大。她现在既有本领又十分自信,独立度过了漫长岁月,再也不是需要坐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傻瓜。
“哼……”法洛莎扫视着徐炀,“真是难看啊。”
“不许你这么说爸爸!”徐澄大叫,又要跟法洛莎决斗了。
徐炀抬头看向法洛莎,在她无表情的脸上,分明暗藏着内心的晃动,孤寂的苦痛、颤抖的希望、复苏的季动……时间一晃而过,徐炀知道法洛莎有多痛苦,仍用冷酷和理性来武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