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姜燕燕咄咄逼他道:“小王君的内院你竟也敢猜议?!”
府尹神色一变,直呼误会。
姜燕燕冷眼看着他这局促不安的模样,却不解气,冲他道:“如此冒犯小王君,该当何罪?!”
府尹当即一脸冤枉,对赤夜央道:“微臣绝无冒犯之意,请小王君明鉴!”
“哦?”姜燕燕走到赤夜央身边坐下,盯着府尹看,“是我冤枉你了?”
府尹苦着脸,连道不敢,磕头求饶。
姜燕燕却不依不饶:“先是指派下属当街捉拿小王君,后又猜议小王君内院,还诬我冤枉你!”
她说着,笑眼弯弯地竖起大拇指,啧道:“府尹大人,好生威风呀!”
府尹就差将“冤枉”二字写在脑门上,却又不敢再说出一个冤字,一时涨红了脸,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这时,跪在他身后的府令替他解释道:“大人今日都在为接风小王君忙碌,并未指派下属们冒犯小王君。”
说着,侧头剜了一眼那府吏,责道:“袁府吏,今日为何自作主张,冒犯了小王君?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还不快好好解释,请小王君赐罪!”
姜燕燕不待那府吏回话,立即斥道:“你们都是串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朝祸起,别想着推脱旁人,谁也逃不掉!”
那府令赶紧回道:“是微臣管教不力,请小王君赐罪!”
见他们翻来覆去地“请小王君赐罪”,姜燕燕眼珠一转,指着府尹和府令叱道:“冒犯小王君是什么罪你们不知么?还要劳小王君亲自赐罪?!你们这府官是怎么当上的!”
府尹及府令对视一眼,立即齐声大呼:“我等罪该万死,请小王君息怒!”
姜燕燕脸色一沉,也大声道:“小王君可还没赐你们死罪,不过既然你们自请求死,小王君仁义,自会成全你们!”
他们听了一骇,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瞧姜燕燕神色,却不似玩笑,他们吓得连连磕头:“求小王君恕罪!”
这一下下磕得实诚,“咚咚咚”的声音几乎盖过他们的求饶声。
姜燕燕被他们吵得头疼,不耐道:“又不想死啦?那方才嚷嚷那些罪该万死给谁听呐!”
便见他们虽不再求饶,却仍磕个不停,不由怒道:“眼下又想磕破了头,再出去招摇过市,好安个残暴的名声给小王君是不是?哼,我看你们啊,真真的其心可诛!”
他们闻言大惊,连呼不敢。
姜燕燕看着他们这咋咋呼呼的做派,心里厌恶至极,面上却眉眼一弯,对赤夜央进言道:“那既如此,反正恶名也要担了,不如担得实些!小王君,索性将他们都给虐杀了,残暴得实至名归!”
赤夜央闻言笑了一下,终于开口道:“这话不错,本君以为可行。”
这回,那府尹及府令的眼中是真真切切地浮现出了恐惧。可此时再磕头求饶怕是只会适得其反,他们只能跪伏在地,却不敢再吭一声。
首鼠两端,贪生怕死,姜燕燕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们。她轻蔑地白了他们一眼,无意间扫到了跪在后头的府吏。
倒忘了这厮了!爪牙也不无辜!
姜燕燕转而看向那府吏,谁知正撞见了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