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人说话间,淳于妁已取回了所有银针,然后来到书案前拿起笔写了副药方。
她将药方递给寒夏,嘱咐道:“这是补血益气的药,需每日煎服,一日两次。如何煎煮我也一并写下了。”
“等等!”
寒夏刚要收下,姜燕燕喊住了他,对淳于妁道:“让黄医官看下药方。”
淳于妁眼皮也未抬一下,将药方又递给黄医官,应得倒爽快:“请便。”
黄医官连忙接下,扫了一眼不禁点头,回姜燕燕道:“药方不错,小王君照着服用即可。”
见寒夏收下了药方,淳于妁对赤夜央道:“戌时微臣再来为小王君排毒。”
她说完便行礼告退,姜燕燕则立刻对黄医官道:“那就有劳黄医官戌时也来一下了。”
黄医官连忙应下,随即与淳于妁一起退了出去。
姜燕燕回到床榻边坐了下来,见赤夜央看着她,对他笑道:“事关小王君,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的。”
赤夜央神色一黯,没有说话。
姜燕燕以为他是累了,看了看还留着的袁府吏,道:“小王君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等天亮再说?”
赤夜央看了一眼面带犹豫的袁府吏,半撑起身子,道:“不用,就现在说。”
姜燕燕见他撑得辛苦,刚想伸手去扶,莲酥已早她一步,扶着赤夜央靠坐好了,还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
姜燕燕缩回手指握了握拳,看了看莲酥,生硬道:“你退下吧。”
待莲酥退了出去,她又让浮生守在门外,才对袁府吏道:“说吧,怎么回事?”
袁府吏上前两步跪了下来,道:“小王君在府衙的酒宴上中毒,小官在此赔罪。”
他向赤夜央磕了个头,而后道:“那花魁已伏诛,但云梦馆还是要详查。只是花魁毕竟是府衙请来的,小官以为多少还是要避嫌,甚至府衙也理应查上一查。”
“上报司刑府再派人过来查,怕是证据也好线索也罢,都所剩无几了。小王君既然恰巧要在此处逗留几天,不如亲自查证。”
便见赤夜央眼神一凝,一双鹰眸盯住了他,半晌方道:“扰本君休息,最好别说废话。”
他语气不善,眼神狠戾,看得袁府吏神色一凛。他踌躇了一下,随即敛了敛神,道:“云梦馆明面上是烟花之地,实际却做着赌博的勾当!”
却见赤夜央毫无吃惊之色,一副不耐的神情看着他,袁府吏暗吸一口气,接着道:“云梦馆不止一处,它的分馆遍布济水,整个济水俨然已是一座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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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痛心疾首,咬牙切齿道:“多少男丁壮汉都不思劳作,成天沉溺于赌,老弱妇孺只得为生计奔波!所谓玩物丧志,长此以往,必成祸患!”
姜燕燕听了,冷笑一声,叹道:“难怪这里路边小贩大多都为女子,还以为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冲破了女子不可抛头露面的桎梏,原来是这样不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