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中,她仿佛悬空于灵游族的祭台上,而上面则站满了族人。
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下一瞬,整个人已骤然往下坠!她急忙叫族人们让开,可不管怎么喊,竟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见着就要砸到人,那人突然抬起头来。
浮生!
姜燕燕倏地睁开眼来,发现天已完全黑了,自己正躺在一地杂草上,身处于一片密林中。寒风凛冽,她冻得直打哆嗦,可稍一动弹,顿觉浑身散架了似的。
她无奈只得躺了一会儿,才渐渐缓过神来,记起来自己是被甩下了悬崖,而浮生跟着跳了下来!
浮生呢?
她费力地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四下寻看,却不见他踪影。只见不远处便是那山崖峭壁,抬头看去,高不见顶,她应是坠到崖底来了。
她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忽见身上有好些血迹,可浑身查看了一番,却只有些小擦伤而已。
这不是她的血!她忽然意识到,难道是浮生的?!
这么一想,顿时心忧如焚,便想着得赶紧去寻他。
她急忙忍痛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幸好只踉跄了一下,倒还能走稳,除了浑身有些酸痛,没有伤筋动骨。
“嗷呜——”
忽从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姜燕燕骇了一大跳,紧接着又是一声。
她不敢久留,稍稍辨别了一下狼嚎的位置,便依着月光,迅速往反方向走去。
很快又听到几声吼叫声,听上去似是虎啸,与狼嚎却不在一处。她心里害怕极了,也不知自己走的这条路对不对,却也只能加快脚步继续走。
她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寻着浮生,然而不但没寻着他半点踪影,便连能吃的野果也没找着半个,还不见任何能栖身的地方!她又冷又饿,渐渐便有些走不动道了。
姜燕燕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了那袋北境仙毫。这仙毫是能干嚼着吃的,虽只够她塞塞牙缝,但聊胜于无。
若是让赤夜央知道她如此暴殄天物,定要问她“礼都学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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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想,他眼看着她坠下悬崖,不知会是什么反应。痛失惑心术,应该会很痛心吧。
那相处一场,他是否……会为她这个人而难过呢?
这念头便好似一颗石子落在她的心池里,水花四溅,心波荡漾,久久不能平。
她不禁将锦袋捏得紧了紧,方觉吃痛,便见她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好在裂口不深,渗出的血也不多,她衣裙上还留有先前在马车上打翻的金创药,便将手在药粉残余处抹了抹。
随即打开锦袋,捞出一把北境仙毫,刚准备往嘴里塞,突然灵光一现,豁然明白过来!
北境仙毫、伤口、金创药,这便是惊马的原因!这些马都被特殊饲养过,一如当初秋猎祭的惊马!
细细想来,当初秋猎祭也是同样的杀招,好在她没有躲到高台而使惊马冲撞了黎王,否则赤夜央定逃不过被诬弑君,而那监管饲马的少府卿也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