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一下来,便有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上来接收。
杨姐站在一旁指挥:“有几个壳子是客户指定要的,手脚轻点,不要磕碰到。对,就是这个,送去钟先生的手术室。这个是陈女士要的,送去五号实验室。这个是周先生要的,送去周先生的理疗室。这个没用,扔去二号实验室。这个也送去二号实验室。这个也一样。”
考生们像一颗颗玉米,被扒出麻袋,陆续送往对应的地方。
温绒闭着眼,感觉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
康养中心的毒对他没起什么作用,他连解毒丹都没吃,全程保持清醒,暗自琢磨着杨姐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手术室”做的应该是夺舍仪式,实验室和理疗室做的什么不太清楚,可能是借寿,也可能是别的,反正都是鬼门关。
不急,到那儿再看看。
温绒很沉得住气,在工作人员肩膀上挂着一动不动,耳听八方,判断环境。
他没有直接被送进哪个房间,而是送到一个类似货物传送口的地方,扔了进去,滚进一条长长的金属管道。
温绒立刻凝结灵力覆盖全身,十多秒后,他从金属管道里滑出来,嘭地摔进一地软烂中。
“哦,你醒着啊。”
沙哑沉闷的声音响起,还回荡出回音。
温绒也不再装晕,睁开眼爬了起来,看到眼前一幕顿时有点愣住。
他现在身处一个宽阔而黑暗的金属室里,这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铺满地面的厚厚一层烂泥腐叶,和异变的周先生。
周先生已经摘下了针织帽,一坨白色半透明的软物从他的后脑勺里挤出来,软趴趴、黏糊糊,不断增长,发出黏腻的咕嗞咕嗞声。
白色物体越来越庞大,占据了金属室二分之一的空间,周先生的身躯便像是它褪去的一层皮,松垮垮地挂在最顶上,被白色物体慢慢包裹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