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山,把老祠堂彻底烧了。”李中平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记住,要彻底烧毁,不能留下一根梁木。”
男人犹豫了一下,但在李中平的目光下,最终点头应下。
三天后,男人又来到药铺。他的脸色灰败,声音颤抖:“李老板,祠堂烧了,可我媳妇她……她还是醒不过来。”
李中平大惊:“怎么可能?”
男人满脸惊恐,声音几乎失控:“昨晚,我看到她站在床边,穿着……穿着红衣!”
空气骤然一沉,药铺内的灯火闪烁不定。李中平的后背猛然一凉,转身看向门外,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李老板,还记得我吗?”
李中平的瞳孔骤缩,那站在门口的人,正是男人的妻子。她身着一袭鲜红的长袍,脸色惨白如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双脚离地,悬空而立,身后似有浓雾翻涌。
“你……”李中平握紧手中的符咒,声音冰冷,“不是早就昏迷不醒了吗?”
女人缓缓向前飘来,每一步都无声无息,却又带起一阵阴风,让药铺内的灯火摇曳不定。男人瘫软在地,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她不是我媳妇!不是我媳妇!她早就死了!”
李中平的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猛然掏出黄符贴在女人的额头上,但符咒刚一触及她的皮肤,便化为灰烬,连一丝火星都未能燃起。
“李中平……”女人开口,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来自地底,“你以为烧了祠堂,就能送我走?那地方,是我魂归之地,你毁了它,我便要与你不死不休!”
话音未落,药铺内的温度骤降,四周仿佛笼罩着浓稠的寒意。李中平暗道不好,这怨灵不但没被驱散,反而因祠堂被毁愈加狂暴。
“你究竟想做什么?”李中平冷声问,试图拖延时间。
红衣女人的笑容越发诡异,她轻飘飘地绕到李中平身后,声音幽幽传来:“我要你的命,赔我被焚烧的家。”
话音未落,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掐住了李中平的脖子。他顿时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涌来,胸口仿佛压着千斤巨石。他拼命挣扎,掏出腰间的短刀,用尽全力朝她的手臂刺去。
刺中的一瞬间,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影瞬间后退数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李中平捂着脖子喘息不止,手中短刀的刀刃上,竟沾满了漆黑的血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你以为这样就能奈何我?”女人的声音变得更为尖锐,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五指微微一拢,药铺内的柜台顿时炸裂,药瓶和草药四散飞舞,砸得墙壁发出砰砰巨响。
李中平知道,单靠自己难以对付这样的怨灵。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冲倒地的男人喊道:“快!去村里的祠堂找老周头,让他拿出祖上传下的镇鬼器!”
男人吓得脸色煞白,慌乱点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红衣女人看了一眼逃跑的男人,并未追赶,而是将目光重新转向李中平。她的嘴角缓缓裂开,眼中闪过一丝森然的笑意:“你以为,他来得及吗?”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猛然分化成无数个模糊的影子,迅速将李中平团团围住。这些影子或笑或哭,或怒或怨,每一张脸都狰狞恐怖,像是积累了无数年的痛苦和怨恨。
李中平咬紧牙关,将朱砂撒在地上,迅速画出一个大大的“镇”字。红影扑到他面前的刹那,朱砂符咒发出微弱的光亮,暂时将那些影子逼退。
“你以为几道符咒能挡住我?”女人的声音冷冷传来,她的本体缓缓浮现,嘴角的笑意越发诡异,“这些年,多少人曾试图镇压我,最后都不过是我的养料罢了。”
李中平的心里一沉。他能感受到,女人身上的怨气在逐渐增强,仿佛能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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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男人手中捧着一个漆黑的陶罐,满脸惊恐地冲了进来:“李老板!东西拿来了!”
李中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一把抢过陶罐,用力拔开封口。罐中竟是一团漆黑如墨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好!”李中平不再犹豫,口中念起咒语,将陶罐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朝红衣女人泼去。
那黑色液体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女人的身体开始剧烈扭曲,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她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影在一阵黑雾中化为虚无。
屋内的阴冷之气迅速散去,药铺恢复了平静。
“结束了吗?”男人颤抖着问。
李中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陶罐丢到一旁,疲惫地说道:“她的怨气已散,再也无法害人。”
男人如释重负,瘫倒在地,不住地擦着额头的冷汗。
然而,就在这时,屋内的灯火突然熄灭。一阵阴风无声地刮过,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低笑。
李中平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他猛然回头,只见门口那抹熟悉的红影,正缓缓再次浮现。
“你真的以为,怨气散了,就能摆脱我吗?”女人的声音幽幽响起,她的笑容比之前更加森然,身后仿佛拖着一片无尽的阴影。
“我已经死了,还能失去什么呢?”她的笑声愈发尖锐刺耳,整间屋子再度陷入彻骨的寒意中。
灯光摇曳中,李中平死死攥紧手中的符咒,眼中闪过一抹惊恐……
外面,月亮被乌云遮蔽,夜色深沉,仿佛这天地间,再也没有光明的希望。
李中平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眼前的怨灵不再是单纯的执念,而是被某种更为强大的力量滋养。单凭一般的驱邪手段,已经无济于事。
女人的身影飘忽不定,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法言喻的阴寒之光。屋内的气氛愈发压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看来,这罐镇魂水也不过如此。”她的声音轻柔中透着致命的威胁,“李中平,你该知道,人死后,有些东西,是你不该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