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胡人的箭雨,愣是碰不着。
甚至连那匹驴子,都伤不着。
而一方方棋盘,不断抛落,但凡被砸中,管你是人是马,必死无疑。
汉帝哪怕背对众生,但一样无敌。
石周曷聪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嘲讽。
这种羞辱,让他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愤怒,双手攥得死死。
这踏马是在战场啊!
哪个将军会教你,在战场上背对敌人?
就说哪个颇有名气的铁面将军狄邯吧,如果他敢如此背对敌军,背后必然被射成筛子。
石周曷聪哪忍得住啊?
又是一箭射了过去。
这次他瞄准了很久,必然不会有失。
而且他瞄准的不是背心,而是屁股。
石周曷聪还是很有想法的,背对敌军,纵然是托大装逼,也肯定会防范要害之处。
如果这一箭,真的是冲着背心而去,以那刘雉儿的勇武与反应能力,加上身上的甲胄,十有八九,能挡下来。
如果是屁股,则不同。
射在屁股上并不致命。
而且很容易疏于防备。
那么就有可能穿甲射中。
那刘雉儿一旦屁股中箭,必然狼狈无比,汉军士气,也会跌落谷底。
你不是背对敌军,羞辱咱们吗?!
那就看看,是谁羞辱谁!
石周曷聪拉满了弓弦,这怒火中烧的一支箭,飞快地穿越战场,瞄准了刘恪的屁股。
在两军士卒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似乎时间都凝固了。
但就在箭射到刘恪屁股的瞬间,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刘恪并未像石周曷聪想象的那样被射中,捂着屁股哇哇大叫。
反而他的屁股发出了一声“啪”的脆响。
箭头被坚硬的臀部,弹开了。
士卒们无不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石周曷聪也瞪大了眼睛。
他自信满满地认为,这一箭可以让背对众生的刘雉儿付出代价。
却没想到,那刘雉儿的屁股,竟然如此之硬。
“不对,应该是厚甲.”
石周曷聪稍微一想,便能接受了。
甲胄也不是不防护屁股的。
以刘雉儿的万金之躯,甲胄更好一点,充分防护了屁股,也很正常。
很可能白衣之下,穿的是重甲。
毕竟以那刘雉儿的勇武,穿着重甲,也能行动自如。
刘恪:.
这波啊,多少有点危险。
但效果也是杠杠的。
皇帝背对敌军,面不改色,甚至敌军大将偷袭放冷箭,都没能伤着分毫。
顿时,一种特殊的情绪,开始在汉军中蔓延开来。
这种氛围如同晨曦初露,逐渐照亮每个士卒的内心。
天命在汉!!
万箭辟易!!
将士们内心的团结,和士气振奋,随之而来。
每一个士卒的目光中,都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战意,斗志如火。
一时间,哪怕只有数百人,也是阵脚整齐、刀枪如雨。
蓦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刘恪身后。
正是那员中了箭的曲长。
曲长举着一面大盾,特意举高了一些。
没有防护他自己,而是特意挡住背对众生的刘恪。
皇帝可以背对众生,但他不能任由皇帝这么浪。
万一出事了呢?
得,有个挡刀的就行。
感受大盾的笼罩,刘恪心中稍安。
这曲长是个会做人的,不仅给他当肉盾,要是这一仗打输了,还能扔车底,给驴车加加速。
现在两军已经开始近距离交战。
数百人的汉军,面对两千五百人的东胡步卒,阵列竟是没有崩溃。
前排有甲具,又有刀盾兵掩护,士卒伤亡很少。
倒是登陆的士卒,因为来不及举盾,或是手脚匆忙,被箭矢伤了不少。
东胡人确实天生精于骑射,箭矢的精度,比汉军士卒,强出了不少。
不过与此同时,东胡人的体力,也在快速消耗,而且刚才刘恪那一波背对敌军,着实有点伤及东胡大军的士气。
这怎么打?
自家将军放冷箭偷袭别人后背,还是射的屁股,箭矢都被挡开了!
刘恪也懒得再转回去,索性就让曲长指挥兵马,自己则是调度后头的船只,让剩余士卒,赶紧上岸。
上岸才是第一件事,打不打得过东胡人,都是后话。
他们也不是没有援军,等着侯君延赶来,局势就会好很多。
当务之急,是让所有人上岸。
汉军士卒开始有序登陆,后方每往前顶上一个小队,空出位置,就会有一个小队登陆,填补上来。
以刘恪的统率来看,小范围小规模的兵马调度,还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打了这么些年的仗,总归是学了一些。
士卒在飞舞的箭支下,络绎不绝的登陆上岸。
五百东胡骑兵,依然没有发动冲锋。
而随着双方体力的下降,箭矢的射速,也有些降低,杀伤力也弱了许多。
“看来是在等待时机.”
汉军几乎快要完全登陆,但刘恪心中,却没有多少轻松。
石周曷聪显然是打着,等着汉军都上岸之后,让东胡骑兵来一波总冲锋,冲乱所有人。
再配合步卒,一通乱杀。
而侯君延的兵马,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始终没能赶到。
后面才是硬仗啊!
江中水流很缓慢,还有大片红色的血迹,在江中漂浮。
最后一只船上的汉军登陆完毕,东胡人的箭矢,也越来越少。
但这意味着,东胡人的总攻,也要开始了。
弓箭手在为骑兵的冲锋,做着准备。
“稳住阵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