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将温涉抱进怀里,掀开他额前厚重的头发,吻在他的疤痕和失明的那只眼睛上。
“等我们赚够了钱,我就带你去治眼睛。”
“不用。”
温涉说:“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只要能看清你就够了。”
走到如今,我已经不奢求那么多了。
……
与此同时,月明星稀的野外,夏缘裹着桀的外套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坐在草地上仰望了星空好久。
奶奶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就算知道那是骗人的,他也依旧这样看了好多年。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不孤单。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烧烤架,上面烤着两只兔子,到了关键时候,桀不停给它们翻面,又撒上调料。
野外时不时还能听见狼嗥的声音,有好几次夏缘都感觉它们已经到了他们附近,可见桀又没有半点在意的神色。
就在夏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准备打手语提醒一下的时候,却听桀头也不回地说道:“狼肉不好吃,别拍了,再拍肩膀都要肿了。”
夏缘无声地笑了出来。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不多时,兔子肉烤好了,夏缘刚伸了手想轻轻戳一下,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
“急什么?”
桀凶巴巴的,边用消过毒的刀切兔子肉边回头瞪了他一眼,教训道:“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夏缘委屈巴巴地对了对手指,然后手里就被塞了一碗切好的烤兔子肉,他又笑了起来,抱着被吹凉的兔子肉大快朵颐。
桀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转头去处理另一只兔子,同样切好了放在碗里,又把蘑菇之类的蔬菜架在火上烤。
夏缘吃完后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刚把碗放下,面前就被送过来了另一碗兔子肉。
他刚准备打手语说自己吃饱了,桀就打断了他,“就你这小身板,一推就倒,多吃点吧!”
夏缘像是想起了什么,抱着兔子肉红了脸,只好默默地又吃了起来。
大不了今天回去,在其他方面满足一下他。
——
而相隔几个时区的大洋彼岸,中洲此时正在下雨。
雨淅淅沥沥而落,淋湿了执行大厦烈士陵园的石板小路,淋透了路边丛生的杂草,最后描摹上墓碑上坚毅的面容,镌刻了永不腐朽的碑铭。
雨下的并不是很大,风也不是很冷,正是一个适合安睡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