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渡不知道在想什么,眸色很深,让人看不透,“这不是那些人想看到的么,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再说,这对我们来说,难道不是最简单的方法吗。”
云肆渡姿态懒散地靠在高台下,一头银白长发散落在身后,像雪落满了瀑布,“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你难道不觉得吗?”
白殷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个计划的?”
云肆渡:“在南洲看到那朵黑色曼陀罗的时候。”
白殷脸色缓和了一些,看来只是临时计划,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要牺牲戎遣。
阴差阳错,他们谁都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只能说造化弄人。
云肆渡:“指挥官大人难道就不想早点解决北洲吗?”
反正他是等不及了,他们想对戎遣出手,云肆渡无法再忍受。
白殷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那戎遣呢?”
“你走了的话,他该怎么办?”
白殷很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但一想到戎遣刚才的脸色,他就忍不住气恼。
“你可以让他来找我,如果他想的话。”
云肆渡又说:“不过我不怎么建议,因为这可能会让他陷入危险,我不想让他面临那些连我都不确定的危险。”
长痛不如短痛,留下来或许更好。
起码执行大厦是安全的,是戎遣从小待到大的温暖庇护所,在白殷身边,也算是有归属。
白殷知道了他的意思,轻轻蹙起眉,“所以做到这个地步,就是为了让他知道真相,逼他远离你吗?”
虽然是为了戎遣好,但白殷不认为这就是戎遣需要的。
可云肆渡已经不愿再回答他的话了,低垂着头,好像很累,连呼吸都轻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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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殷握住他的手腕,“你……”
“哐”的一声,审讯室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撞开,戎遣风似的卷进来,不敢有丝毫停顿,把一颗高浓度的晶核捧到了云肆渡面前。
“渡渡,我把晶核拿来了。”
云肆渡接过晶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戎部长,你知道我一旦吃下晶核,将意味着什么吗?”
戎遣摇了摇头,看着云肆渡的目光很专注,眉间有疼惜和温柔,他说:“没关系。”
不管会发生什么,他只想让云肆渡活着。
云肆渡微笑,随即将那颗晶核吃进嘴里。
宝蓝色的瞳孔逐渐被血色覆盖,发尾的雪色一寸寸向上蔓延,直至完全变成雪白,云肆渡缓缓呼出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自由而畅快的笑。
这次,他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变得懵懂而茫然,也没有失控地对戎遣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痴迷,整个人变得冰冷而难以靠近,仿佛有什么恐怖危险的东西正在酝酿。
与此同时,白殷和明厄的面上同时漫上了凝重,距离他最近的白殷后背微僵,甚至下意识作出了攻击的姿势。
这是人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尤其对手还是实力不明却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存在。
随后,云肆渡所在的地面生出一层寒霜,冰层逐渐朝审讯室的四周扩散,直到笼罩整间审讯室,所有人都置身于冰冷之中。
云肆渡伫立其中,血色眼眸如血般惊艳美丽,带着点诡谲的气息,他好像自地狱重生的神只,尊贵、冷漠、圣洁,却又邪恶、失控、疯狂。
白殷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他就知道,能造出异能者的血,主人又会是怎样强大而可怖的存在。
“我不想伤害你们。”
云肆渡垂落下来的目光带着没有温度的怜悯,他好像还有点不习惯自己这个样子,能力使用起来也有些生疏,“让人把No.1和微生萝带过来。”
冰藤蔓从地面钻出来,代替了刀刃圈住白殷的脖颈,没有用力,却威胁感十足。
云肆渡威胁的是白殷,明厄转头瞪的却是戎遣,只不过后者此刻明显没有精力理会他。
戎遣问:“渡渡,你要丢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