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名字,叫做‘一枕橙甜’!”
“请慢慢享用!”
季晚的眼眶有些泛红,湿润的瞳孔在灯光变成蓝色的瞬间,就生成了一片星海。
最后的糖色缓缓地消散在酒杯中,那朵漂浮在上的白色橙花,就像他初见桑榆时的那场大雪一样,依然纯净无瑕。
三年,三年,又是三年,从五岁等到了十六岁,最后一个三年,季晚不想再等了。
他从爸爸的遗物中翻出了一张照片,按照背后的地址信息,找到了那个妈妈曾经工作的酒吧。
突然的大雪连下了好几天,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路上的积雪堆的很厚,让行走的步子都变得比平常笨重许多。
即使穿着从头裹到脚的羽绒服,季晚还是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他拿着那张最新的宣传单,金牌调酒师施然的名字后边标了一个皇冠。
季晚在门口来回踱步了很久,才将白色的围巾一直拉到眼睛下方,推开门走了进去。
酒吧的暖气很足,人也挺多,季晚的个子并不低,挡住了脸后也不太有人会注意到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
闯入一个不该来的地方,季晚的心里其实很慌张。他低着头,不敢直视身边任何人的眼睛。但是为了知道答案,他还是强装淡定的找了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酒吧的服务人员热情的走到每一个新进来的人面前,询问他们要点什么饮品。看着即将要轮到自己了,季晚紧张得有些喘过气来。
他把脸上的围巾又往上扯了扯,悄悄的往旁边那个刚刚已经点过单的人身边,挪了挪位置。
以为季晚是跟这个人一起来的,服务人员对着他友好的笑了笑,直接走向了下一个人。
季晚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又慢慢的挪开了一些距离。见身边的人并没有发现这些小动作,这才敢抬起头偷偷看了他一眼。
那人被模糊在昏暗的灯光中,季晚实在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他正在写的那张纸季晚却看的很清楚。
一串又一串他看不懂的音符在那个人笔下排列组合,一段不知名的旋律仿佛即将要在耳边响起。
很快一个新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季晚又悄悄的往他身边靠了靠。
一个人,点了两杯酒,肯定是在等人,季晚这次直接移开的更远了一些,让出了属于那个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