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河的堤坝旁,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

即使在修堤坝的时候,也没像今天这样人多。

叶辞书站在堤坝前看了看,最后把眼神放在了不远处的那处堤坝。

她手一伸,身后的那个护卫立刻从盒子里取出一本账本递到了叶辞书手里。

大家都不说话,看着这个身量娇小的女子翻着手中的账册。

好一会儿之后,叶辞书才看向已经一身冷汗的河道衙门的三个知事。

“王书年知事是哪一位?”叶辞书问道。

三个知事里的一个立刻走了出来。

“下官正是王书年!”

“二十一年岔河两岸的堤坝的账是你负责的?”叶辞书大声问道。

王书年赶紧躬身说是。

“是南岸北岸一起修的?”叶辞书继续问道。

“是!两岸一起修的,岔河重要,既然要修堤坝,那肯定是两岸一起修。”王书年小声说道。

“大点声!没吃饭吗?”不等叶辞书开口,十二爷就出声训斥了。

王书年被一吓,赶紧就又重复了一遍。

“是!二十一年河道衙门重修了岔河两岸的堤坝,是南岸北岸一起修的。”王书年大声说道。

这话一说,跟着来看热闹的百姓们里突然就有人小声议论 起来。

“二十一年修了这么多堤坝吗?”

“好像是修过,我也记的不太清了,不过真的修了那么多吗?”

“修南岸的堤坝倒是正常,北岸的……他们会那么好心吗?”

“嘘!别说了,总督大人的脸色都不对了。”

百姓们小声议论了起来。

王书年脸色更是有点惨白。

叶辞书也不管百姓们议论的声音,只是指着岔河北岸的堤坝问道。

“你确定?岔河两岸的堤坝都是在二十一年重修的?”叶辞书再次问道。

王书年赶紧点头。

事到如今,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说谎,账本上记的那些他也要认。

“是!二十一年重修,二十二年小修,去年又修补了一些。

但后面的两次小修的账不是下官记的。”王书年大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二十一年修岔河堤坝花了多少银子?

用了多少车的木材,多少袋的砂石,还有多少桶糯米砂浆?”叶辞书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