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子为人太过实诚,虽然精通权谋却不懂变通,他此生将法研究得透彻,道出了法家的精要却也扼住了帝王的咽喉,他并没有认清现实:法家是帝王御下的权术。却并不能凌驾于帝王之上。
这是嬴政上一世就已经清楚的,关于韩非子的本性。
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待在官场上的,但却很适合在咸阳学宫担任教学,像他的老师荀子那样,为秦国教出一批又一批优良的法家人才。
嬴政在榨干了他肚子里所有关于法学的所有精要,便将他安排到咸阳学宫授课撰书。
自然,韩非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韩非子。
韩非子的妥协也理所当然,他的心自始至终都向着母国韩国,他身后还有一众韩国宗室亲人,他甚至感谢嬴政的出手援助,给了他一个安稳的避风所。
能在秦国立足,对他们这些亡国之人,是最稳妥的办法。
嬴政皱紧了眉头,思索了许久:“或许我们可以让韩非给李斯去一封信?”
宋婠觉得十分可行:“李斯嫉妒心强烈,在荀子门下和韩非并为荀子的高徒,李斯却不如韩非得荀子,一直暗自嫉妒韩非,所以才在后来的时候一手主导了韩非之死。”
“如今韩非也算在秦国混出了一番地位,他自己却是个白身,无半点功名,只要韩非出面邀请李斯入秦,李斯不可能不心动。”
嬴政很快便约见了韩非。
“公子是想让我邀请我师弟李斯入秦?公子有所不知,李斯一直以来最想去的国家便是秦国。”韩非捻着胡须,爽朗的笑了两声,“若是得知公子亲自邀请他入秦,师弟不知道有多高兴,我这就写信。”
看着如今在咸阳学宫过得悠然自得的韩非,嬴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辈子处于牢狱之中、落魄至极的他,就是不知道如今韩非已经远离了名利场,李斯会不会放过他。
韩非与郑国,一人固执己见,一人选择“良禽择木而栖”,郑国所求,乃是要留下一条名震千古,流传后世的沟渠。
不过两人是终究殊途同归,为他大秦所用。
自步入寒冬,天气转冷,孝文王赢柱就开始一病不起,时常咳血,心悸,手指抖的连笔都拿不起来,脸色蜡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