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婠瞥了一眼,如果他身上穿的不是盔甲,宋婠还以为是哪个谦逊有礼的文臣在同自己说话。
不像是杨文广,明显就是个五大三粗、脑子简单、有啥说啥的大老粗。
而狄青自宋婠见他第一面起,就发现他身上有一种文臣的克制与矜持。
心思细腻,心细如发,又风姿翩翩,有古时儒将的风采。
想到他最后抑郁而终的结局,也有因为他身为武将,心思却同文臣一般敏感的缘故吧。
不过宋朝的武将大多都有属于文臣的那一面,能文能武者众多,一如岳飞,一如辛弃疾,既能提笔安天下,又能上马定乾坤。
但是,宋朝武将的结局都不怎么美妙,想来又是一阵叹息。
提到马匹这事,即使有蒸馏酒开路,辽国对马匹的管控还是极其严格的,辽国又加重了私底下买卖马匹的交易之后,商队能弄来的马匹就更少、成本却更高。
宋婠可不想自己来当这个冤大头,一面在宋朝境内开辟扩大养马场,一面曲线救国。
辽国不卖马,又跟西夏闹得岌岌可危,那就只能往更北走,寻找更合适的交易对象,刚刚崛起,还处于被辽国打压状态的金就很合适。
绕远路去,再多花些钱打点,瞒住辽国朝廷上的那些草包还是挺容易的。
再往北,日子过的更苦哈哈的、还未成型的蒙古部落,黠戛斯、斡朗改等等,都是养马的好手。
远交近攻是老祖宗都玩烂了的手段,没道理自己还不懂得应用。
其实原本大宋也是如此,只是后来玩脱了,联金抗辽,给自己招来了一个更强大的敌人。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金国和漠北蒙古还是一个未成形的小卡拉米,暂时不用考虑他们的威胁。
而且,宋绾无比相信源远流长的汉族文化无所不包的特性,对于只求生存,满脑子血腥掠夺的游牧民族来说,满足他们生存必需,再供给给他们奢靡的生活,他们往往会堕落的更快,金和黠戛斯迟早会步入辽国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