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宋婠顺势想起了嵬名山遇,这也算是郭劝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吧。
“西夏既然派人进京,那便看看他们弄什么名堂,但是一应礼遇就不必了。”
参知政事程琳眉头微皱,面色不满:“官家,我大宋向来是礼仪之邦,如此行事岂不是叫人耻笑?”
“程琳你这话怕是说反了吧?他西夏都不怕天下人耻笑,我们又怕什么?”
“就是就是,程大人也太过谨小慎微。”知枢密院事王德用嗤笑不已,“照我看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杀了得了,就说人是在路上遭遇不测,赵元昊能奈我们何?”
程琳向来是以言辞犀利为长,立马反唇相讥:“你看你大老粗一个,想事情永远这么简单粗暴,你以为西夏使者死在我大宋会是什么好事吗?到时赵元昊若是一怒之下联合辽国和西北直接攻打大宋,我们可有反击之力?”
“老黑,做事之前还是用你那简单的大脑多想想吧。”
“你……程琳你不要欺人太甚!”
王德用身材高大魁梧,体貌雄毅,面黑,故民间有“黑王相公”的称号,程琳此时拿他脸长的黑的事来调笑,让王德用气了个仰倒。
奈何嘴巴实在是笨,想不到什么词来反击,急的团团转,黑脸都快要冒烟了。
“好了,都别吵了。”宋婠冷冷出言,“西夏使者进京便由王卿你去接待吧。”
闻言,王德用一脸喜色,得意洋洋的仰高了头,挑衅的朝程琳笑,程琳撇过脸去,心里安慰自己,不与莽人较长短。
宋婠又开口,直接把郭劝和李渭的乌纱帽给撸掉:“郭劝和李渭识人不明,脑子不清楚,延州也不必管了,到齐州去历练一番。”
“这,郭大人也是一时糊涂,看走了眼,官家不然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枢密院副长官盛度劝道。
他一开口,旁边的台谏也纷纷跟着出言劝谏,近来台谏在官家面前的地位越发透明,他们遇事再也不敢冒进,就怕是惹了官家恼怒,但是官家出言想要给本没有大错的官员定罪,属实是在他们的雷区蹦跶,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