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晚没看见,刚才发生啥事了?”
“这精神科里面闹哄哄的,我咋听着还有人哭呢?”
旁边一个吃瓜群众表情意味深长,示意她看病房里面。
“哭的是廖首长家的媳妇,名字叫做梅茵,都已经住院很长时间了,据说是有点精神病。”
“前天晚上突然从医院里偷跑出去,非说一个名字叫……年年的孩子是他亲生儿子,想把人家抢走。”
“这不是被人家家属知道了,找上门来跟她算账了吗。”
周围人闻言都露出了唏嘘的表情,只有郑淑芬两只眼珠子亮的跟电灯泡似的,重重一拍手。
这是个好机会啊。
本来她心里就很不爽年年那个拖油瓶,觉得有他在,江砚就不好娶领导家的女儿了。
现在有人愿意把小东西带走正好,她还省得麻烦。
郑淑芬迫不及待的就要往人群外面钻,想要去找护士借座机给江砚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同意年年被领养走的事。
却不想一扭头,却听到大家的话题又开始围绕着沈舒禾打转。
“为啥说刚才那个女同志是小孩的家属啊?她是啥人?”
“我以前也没见过,不过我听别人说,她好像是江首长家的媳妇。”
“怪不得瞧着这么厉害呢,江首长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可真是好福气。”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的特别热烈,可把郑淑芬给气坏了。
这群人瞎说什么,人多眼杂的,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给自己儿子寻摸个好丈人。
她赶紧解释:“你们可别瞎说啊,我儿子跟沈舒禾还没有领证呢。”
“她最多、最多也就是个未婚妻,不能叫媳妇的,你们可别说出去败坏了我儿子的名声。”
周围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郑淑芬居然是江砚的亲妈。
这里是部队的军医院,能够来这里看病的,自然对军区都不陌生。
大家谁不知道,前些年的时候有很大一批战士虽然结了婚,却并没有领证。
这跟当时他们执行的任务有关系,并不算违反政策,是完全合规合法的。
更别说沈舒禾和江砚都已经有事实婚姻了,这件事可是板上钉钉的,谁都抵赖不得。
一时间,大家看郑淑芬的眼神都很微妙。
孩子都有了还说什么是未婚妻,这老东西真是拎不清,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居心不良。
“散了散了,人都已经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转眼的功夫,刚才还热闹的走廊里,人瞬间走了个一干二净。
只剩下郑淑芬愣在原地,一脸的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转变的怎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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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以后,沈舒禾心里总觉得还有些不妙。
自从重生以来,她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早已经把内心磨练的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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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会有这种糟糕透顶的预感。
沈舒禾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梅茵隔着人群死死盯着自己的样子。
那神经质的眼神,简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有谁能够预测到一个精神病人的想法。
更何况梅茵还是有前科的,第一次是把年年强行抱走,第二次是跑去幼儿园骚扰孩子。
以后,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更偏激的事情来。
就算是沈舒禾找人时时刻刻守在年年身边,也不敢保证不会有半点纰漏。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小孩会有什么。
越想沈舒禾越觉得心里不踏实,只是她现在急也没有办法。
要想彻底断绝年年被别人收养的可能,只能是尽早把他划进自己的保护圈范围之内。
而要想做到这点,必须得通过江砚。
沈舒禾一刻都等不了,毕竟她只是隔壁研究基地的科研人员,平时并不在军区。
就算是家属大院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消息特别滞后,也没办法及时知道。
她只能赶紧去找江砚,想跟他商量一下该怎么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顾虑。
科研基地距离军区并不远,不过只有几百米的路程。
这个年代的人步行惯了,腿脚都快的很。
要是换做平时,沈舒禾几分钟就能走过去。
今天却总觉得格外漫长似的,都忍不住小跑起来。
在路上的时候,她脑袋里甚至还在想,如果江砚单身不方便收养,办不下来手续的话。
那他们就别考虑了,赶紧跑去把证领了再说。
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已经顾不上别的,为了年年,沈舒禾可以什么都不考虑。
“江首长忙完了啊。”
“这两天因为丁义昌同志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
江砚摇了摇头:“不辛苦,丁义昌同志是我们的好战友,还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英勇牺牲的。”
“由我来负责帮他处理后事合情合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江砚竭力想要表现得冷静一些,不让人看出什么异常。
但突然失去一个好战友这件事情对他造成的打击还是太大了,不仅是他,同一个队伍里的其他人情绪都很低落。
手头上的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江砚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垂眸望着操场。
都恨不得亲自下去跑上几圈,好好发泄一下压抑的心理。
结果廖文烨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过来,说是要跟他谈话。
他们两个平时在工作上并没有什么交涉,乍一听到廖文烨过来找自己,江砚还有些懵。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他还是把人邀请进了自己办公室,还给倒了茶叶水。
“廖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的吗。”
廖文烨倒也没跟他绕什么弯子,摆了摆手,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喝水就不必了,我这次过来找你,是想要通知你一个事情。”
“前阵子抓人贩子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小孩一直没有父母过来找,暂时收养在你们家里?”
事的确是这么个事,但廖文烨这表述方式,总让人觉得听着有些怪怪的。
江砚按捺下心底的不适,淡淡的点了点头。
“是的,你突然这么说,是那孩子的父母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