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深深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就算他得知真相，又能如何？

更何况其中说不定还有陛下授意。

纯妃头七刚过，司天监就又进言，只要将五皇子隐姓埋名，迁出京都送往远离龙脉的山野间，便可破解这亡国祸根。

再然后。

陛下恐怕是担心他左谏议大夫的官位，给他谏言找不痛快。

干脆寻了个由头，将他贬出京都。

最后，越贬越远，地方越发苦寒难耐。

他干脆辞官带着沈以渐来到了巴蜀。

没想到，蜀地百年未有的寒潮来袭，棉花价格暴涨。

又因为蜀地四面环山，山路崎岖，商队更难顶着暴雪前来，如同被冰雪困死的孤城。

城内冻死的百姓不可计数。

最近些时日，粮价也不断飞涨，俨然因为富户囤积粮食开始闹起了饥荒。

家中的米缸里的粮食也吃快尽了。

所以才拗不过外孙，答应让他出去当些东西换被褥米粮……

沈以渐很快就端出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粥，翻出箱子里的大包酱菜。

他拆开夹出了七八根腌雪菜，招呼起两人，“祖父祖母，快来吃吧！”

沈廷鉴看着白花花的精米，还是有些食不下咽。

忍不住试探地问道，“以渐，你这米……”

沈以渐意识到祖父怕这些粮食的来路不正。

赶忙解释道，“祖父，这是我在一条巷子遇到的店里买的。”

“里面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而且角落里堆满了米面粮油。那个老板收了我的小金狗，就这件异常暖和的衣服和食物一股脑儿的塞给了我。”

他说着，示意祖父摸下军大衣的面料。

沈廷鉴细细地摸索着这件古怪的大衣，领口有圈黑色的细密绒毛，衣服里的内衬也是滑溜溜的面料，也不知道是什么织成的，摸着异常厚实暖和。

盖在身上堪比一条厚棉被。

沈老太太只是用了那么一会儿，身上就热了起来。

沈以渐停顿片刻接着道，“而且等我一走出门，那家店就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沈廷鉴还未从这件古怪的大衣里回过神，就听到了这话。

那深邃黝黑的眼眸瞬间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