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草原上的时鸢与岱钦这边。
因医士就诊说过时鸢气血两虚,又受风邪入体,现下需精心调养,岱钦便鲜少带时鸢出门了。
是以,她除却饭后出帐散步片刻,或品茶,或看书,还继续与岱钦学习草原话,偶尔宝音也会来找她闲聊,日子过得自得其乐。
也不知是不是记忆快要恢复的原因,她近日来总爱做梦,只是梦里仍旧是支离破碎的,不连贯。
尤为奇特的是,与岱钦争吵的场景,竟在梦中反复上演,每一次都让她心中五味杂陈,醒来后更是怅然若失。
梦境之中亦不乏其他片段。
有一回,她梦到自己置身于一片纷乱之中,四周是黑压压的山贼呼啸而来,刀光剑影,她惊恐万分,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正当绝望之际,她的夫君从天而降救了她。那一刻,她心中的恐惧与无助瞬间化为乌有。
似梦似真,却让时鸢对岱钦更加产生依赖。
她蛾眉一蹙,继而转念思忖。
她许是往昔曾与夫君有过争执,然世间寻常夫妻,又岂有从不争吵之理?争吵之事,不足为奇,而争吵过后的态度,方为重中之重。夫君对过往之事只字不提,想必是不愿让昔日的纠葛,扰乱了二人现今的安宁,夫君真是用心良苦。
如此一想,她心中对夫君的那丝埋怨,也渐渐消散了。
她庆幸每次醒来,夫君都在身旁,每次她做梦时,他都会细心地唤醒她,问她梦见了什么。
有他的安抚,她倒是觉得没那么患得患失了。
念及此,她微微歪着脖颈,如水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身旁的夫君。
夫君眉眼恰似被神来之笔精心描绘,深邃得如同幽潭,又如那用黛色精心晕染而成,英挺的鼻梁如同山峰般耸立,微薄的嘴唇带着几分冷峻的韵味,这般模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端详,都散发着毫无瑕疵的俊美气质,叫人越看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