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妤侧耳听了听,在安静的病房内再没听到任何声音,坐着的姿势便更松懈许多。
方才还虚虚撑着的腰肢一下便垮塌下去,严丝合缝嵌入沙发内,鸦色长发铺散在沙发靠背上。
因着残留些许暖意的残阳眉眼弯弯,零星泻出的丁点笑意格外缱绻。
也......格外勾人。
喻风禾喉间滚动,将那份资料翻页。
清冽的眼尾上挑,看见因为这点细微声响蓦然直起身子,乖乖坐好的岁妤时,霎时间便被笑意侵染。
一声轻笑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岁妤坐直在沙发上,本能摸索着要去找盲杖。
“别害怕,我是你妈妈的主治医生。”
岁妤摸到自己的盲杖,心里有了些许安全感,耳尖动了动。
是刚才和护士长姐姐说话的那道声音。
“喻医生?”
声线乖软,甜得能掐出蜜水来。
喻风禾呼吸近乎不受控地加重些许,目光瞬间便凝在岁妤润红的唇瓣上。
他有个从未和别人说过的秘密——他声控。
还是病态的声控。
无数次辗转失眠的时候,他都会去找好听的声音催自己入眠。
男音、女音、高亢的、婉转的、年老的、年少的......
可是没有,没有一道声音能合乎他心意。
直到现在。
乱套的气息被调整好已经过了好几分钟,静默的氛围让只能依靠声音来辨别情况的女孩显然有些焦躁。
但也许是性子太软,哪怕这样她也没出声发问。
喻风禾有些发白的唇瓣开合,终于开口,“嗯,是我。”
听到回话的岁妤尽管有些疑惑,也被对自己妈妈的在意冲淡许多,有些焦急地站起身,关切问道:
“喻医生,我妈妈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