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桃杳看着大清早就抬进她屋中的六大箱金银首饰,心里有些郁闷。
明明说好是来年春日成亲,不知时颐迁与周砚又商讨了什么,竟“加急”了婚事进程,不过只过了十日,嫁娶所用之物就已经置办好了。
时颐迁与周砚约定好,婚期定在除夕当日,婚礼举行地点是在周砚买在京城的别苑。择日理由很是滑稽:周砚要将老婆赶紧娶了,然后连忙赶回江南老家去过年,新婚与新年一块儿过,正好“双喜临门”。
桃杳穿梭在这几大箱子金银珠宝之间,一件一件拿起来仔细端详,确实都是货真价实的宝物。
“嚯,二小姐,这周先生还真是大方!这阵仗排场,赶得上娶正房夫人了。”怀菱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金光灿灿的玩意儿,在旁边有点儿看傻了眼。
桃杳付之一哂,将手里那只凤血玉镯放回原处,摇头道:“这算什么大方?不过走个过场罢了。将这些珠宝抬到我这里,等我嫁过去了,再将这些珠宝尽数抬回他自个儿府中,明面上是赐给我的,实则还是他的,我不过在其中沾了个光。”
怀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二小姐,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大道理,但就我这些年来看到的这些嫁娶姻亲,能做出这般排场的夫婿家总是比那些一穷二白的要好上一万倍的。二小姐,要我说,老爷心里还是为着你好的。”
桃杳扬起手,轻轻敲了敲怀菱的脑袋瓜,说道:“我爹为不为我好,我心里自然有数。这桩姻缘,虽然不是我乐意的,但或许真如你所说,已经是最好的了,所以,对于我爹,我不怨他。”
怀菱点点头,道:“二小姐,你能想得开就好。”说着,怀菱捧起桃杳的双手,眼角有些泛红,“怀菱已经去求了老爷,做二小姐的陪嫁丫鬟。无论怎样,怀菱都会陪在二小姐身边。”
桃杳心中一动,道:“你要随我出嫁?我爹他,答应了?”
“嗯。”怀菱满心欢喜地笑着,“二小姐去哪,怀菱就去哪。”
桃杳叹了口气,有些嗔怪也似地说道:“我不是不想让你随我一同嫁过去。只是你陪着我长大的这些时日,已经够苦的了,我怕万一以后到了周府那边的日子更苦,我不希望你还要陪我一同挨着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