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桃杳有些激动,但又觉得奇怪,这里毕竟是官衙,她心里难免犯怵。
陆澈声音冷静,并不像她这般激奋:“先别问了,我带你离开吧。”
他话音一落,桃杳便隔着门板听见窸窸窣窣机关撬动的声音,是陆澈正在开锁。桃杳急忙用力拍了拍门板,低声道:“陆澈!你不要乱来!这里可是官府衙门!我是嫌犯,被暂时关押在这里,你若是带走我,你也要坐牢的!”
可陆澈不为所动,依然在继续手里的动作。桃杳急得团团转,恨自己与陆澈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墙,没办法阻止他。
“陆澈!你别管我了,我不想拖累你。”桃杳急道。
可不管桃杳怎么说,陆澈都像铁了心要带她走似的,只专心着开锁,没有理会她。
桃杳紧张地伏在那门板上听着动静,不时地左右张望看有没有衙役来,片刻之后,她忽然觉得身下一空,吱呀一声,门开了。
二人看着彼此的脸,相望无言。片刻后,陆澈抓起桃杳的手,低声道:“走吧。”
桃杳想都没想便飞快地把他的手甩开,她另一只手还抓着那张油乎乎的鸡蛋饼。
不知怎的,明明过了那么久,这饼早应该被冬天的晚风吹凉了才对,可桃杳这一刻却忽然觉得手心又被这鸡蛋饼烫了一下。
桃杳怔怔地将鸡蛋饼举到陆澈面前,一字一句问道:“这饼,是你给我的?那鹰隼,也是你的?”
陆澈眸色渐暗,幽怨的墨绿色的瞳孔,像是总出没在深夜大漠里的狼。他点点头,没有否认。
“你不是凶手。所以,你不该被关在这里。”陆澈说。
彼时,有一阵风吹过来,将他们的头发吹散在空中,像两团乱腾腾的蒲草。
桃杳拼命地拨弄着额前遮挡住视线的碎发,可无论怎么拨,都有下一股风流将碎发又吹下来,叫她看不清眼前这个少年的面貌。
他就定定地站在她面前,胆子比天高,撬了官衙的锁头,说要带她走。
他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任何条件,就肯定她不是凶手的人。
桃杳的心,就像眼前的碎发一样,变成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她一只手还握着那张鸡蛋饼,另一只空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肌肤——她想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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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她就要不顾一切,将手交给他,什么都不管了,跟他走吧,不管前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