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想别的,桃杳急忙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周砚?”
陆澈冰冷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失望:“他死了便死了,理由有这么重要么?”
桃杳心下一惊。是的,她差点忘了,这个陆澈是无烟阁的刺客,他肯定已经杀过不少人了,对他来说,杀一个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简单。
她没再说话,后退了几步,想将被撬烂了锁头的门再次合上。
陆澈飞快地摁住了门板,他力气当然大她许多,门板就这样定在中间,两人也僵在原处。
陆澈本来不想和她解释太多,可见她执拗,又耐下性子来与她说道:“你不能嫁给周砚,我答应过父亲,不让你过苦日子。”
“所以,你便把他杀了?”桃杳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解,“非要用这种方式吗?”
陆澈心底忽然燃起一股无名火。他知道,遗忘了过去一切的桃杳,现在看他做什么都会觉得不能理解。
说来奇怪,他既希望桃杳记起一切,和他一样铭记当年的惨痛,可他又觉得桃杳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地活着挺好的,总是比痛苦的他要快乐的。
“嗯。杀了,那又如何?”
陆澈的声音冰冷得可怕,就好像在冰窖里冻了十年的冰块,碰一下就令人心中生出一股恶寒。
“为了你,我杀多少个人都可以。”
他摁在门板上的手忽然向前几寸,触碰到桃杳的指尖,那里是一片冰凉,两人皆是一愣。
动作就那么僵在原处,前进不得,后退不得。
桃杳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沉重而炙热的吐息,与他嘴里说出来冰冷冷的话完全不同。
他的心明明滚烫炙热,就像她手里抓着的这张鸡蛋饼一样。
在她看来,他们拢共才没见过几次面,可他却总是像个疯子一样,总是做着令她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为了她杀了一个人,而她呢?该感恩他,还是该惧怕他?
沉寂当中,他们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