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这桩婚姻却是能绑住楚欢隽的唯一办法。
周砚与左棣官商勾结互给好处,垄断商业,克扣民税。这几年,周砚赚得盆满钵满,左棣亦是贪贿无数。
楚欢隽想要拿到周砚生前与左棣往来的钱银收据,上报朝廷,从而令左棣伏法入狱,这无疑是打击朝中左相一脉的势力的一支利箭。
芝宁心里清楚,楚欢隽蛰伏多年,对这个机会很是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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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便顺水推舟,用这次机会向他索取一夜贪欢,有何不可?——她为他做了那么多。
楚欢隽按住张氏妄图继续向他襟口攀升的手指,面色不算友善:“夫人,我耐心有限,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没时间?”芝宁不依不饶地又将手缠上他修长的脖颈,“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南,不多看一眼江南的旖旎风光,不觉得可惜吗?”
话语间,她已经大胆欺身上前,将柔软的腰肢压在楚欢隽的身上。她今日特地涂了鲜红的口脂,用了他曾经称赞过的松木熏香,处处极尽努力的精致,就是为了博他一笑。
可是眼前人的神情是如此冰冷,比腊月的冬雪还要冷。她早早便期待着再会的这一天,心里的熊熊热火已经燃烧了好久好久。
可这一刻,却像被从天而降的一盆冰水淋了个彻头彻尾,整颗心如坠冰窟。
任她再自负、再不自爱,也忍受不了楚欢隽的视若无睹。
曾经她在春风楼一笑便可换得千金,如今在这深庭冷院,却是做摇尾乞怜的狗,都换不来片刻的珍视。
芝宁悻悻然收回手。明明满园春色,她却忽然觉得有些冷,不得不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明者因时而变,芝宁收回了自己那些儿女情长的心思,声音里却还是带着遮掩不住的颤抖:“我这三年,为你在周砚身边埋伏周旋,已经浪费了大好青春年华。你亏欠我的,既然不愿用人来还,那我们便算明账本,用钱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