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楚欢隽的解释,桃杳心中逐渐明朗了一些。
楚欢隽应当是早就知道了周砚与左棣互相勾结,也早早布了一局棋,一局能将周砚与左棣两人同时捉拿归案的一箭双雕的棋。
他的计划原本没有她。不巧时颐迁急着为她谈亲,误打误撞促成了她与周砚的婚事。
楚欢隽便顺水推舟,将桃杳也算作一枚棋子,划入了这一局棋中。
楚欢隽向来自信得很,所以他自信就算将桃杳推入此局中,也能保她无虞。
想到这里,桃杳倒吸了一口寒气。
不知是不是楚欢隽大发慈悲,才深入地牢,将她这条无人在乎的狗命从水深火热之际捞了回来。还将她带回自己府中,住在自己房间,用最上好的药,向她承诺一定会把她医好。
桃杳以为,照楚欢隽的性子,应该会更“洒脱”一些。
毕竟,一枚棋子而已,用过了,也走过了它应该走的棋步,发挥了它应该发挥的效用,弃之不可惜。
“我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算我亏欠你的。”
楚欢隽转过头来,又恢复了一如往常那个暖如春风的笑容:“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桃杳神情木然,她大抵还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楚欢隽为什么要向她保证。
经历了这么多,桃杳更情愿楚欢隽知情识趣的离她越远越好,不要再搅乱她本来就一潭死水的生活。
可现在他向她说什么保证、说什么承诺,完全是一副铁了心要盯着她一辈子的节奏。
桃杳的心怦怦直跳,恨自己不能说话。她暗暗想着,等能开口说话了,一定第一时间向楚欢隽表明一切,自己是要离他远远的,希望他识相点滚远。
想到地牢里发生的一切,桃杳就忍不住全身发毛。此番算她命大,逃过这一劫。若是再跟楚欢隽沾上什么关系,下一次,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逃出生天了。
“接下来三个月,你就暂且在我府上,安心养伤。”
楚欢隽站起身,将半遮掩在床围四周的垂幔全部束了起来,视野一下便开阔了。
出乎意料的,楚欢隽的卧房并没有桃杳先前想象的那样富丽堂皇。
除了自己躺着的这张大床,房中还摆着一张书案,一个柜子,一张花几,还有两把酸枝椅,再没有别的家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