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好像一场无尘无垢干净的梦,风过无痕。他徒留一丝一缕回忆碎片,而她什么都不记得。
“你今早入了宫?”
桃杳又问。
“嗯。”
楚欢隽点头。
“是为了案子?”
桃杳知道自己不该多问。
“你想知道?”
楚欢隽目光探寻地看向桃杳。
她刚刚说惧怕他身后的那些未知,所以他不确定是否要对她全盘托出。
桃杳眸光闪烁:“嗯,我想知道左棣有没有被处罚,罚了什么。”
楚欢隽随手抓起一粒石子,丢到湖里,在水面激起一圈涟漪,淡道:“他被流放到西南边地去了。”
桃杳静静看着楚欢隽,等着他接着往下说,可是语句戛然而止,没有继续。
“我听说,大楚律法里,对待贪官污吏从来是罪无可赦,都是要杀头的。所以,流放边境对于左棣来说算是宽缓刑罚了?”
她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稀松平常的事。
桃杳这种异乎常人的平静在楚欢隽的意料之外。
在地牢里,左棣对桃杳做的那些卑鄙龌龊行径,满地猩红凌乱还历历在目。
楚欢隽本以为她醒来以后会哭着大闹一场,又或者是惶惶不可终日。
可她一直是这样淡淡的、静静的,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