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杳握紧手里的金簪,将金簪藏入袖中,屏住一口气,推开了门。
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桃杳这边聚焦而来,陆澈显然也是被惊住了,一脸错愕地望过来。
桃杳毫不胆怯地走上前去,直直对上钟无忧充满玩味的目光。
“醒了?”钟无忧讪讪一笑,“看来我这些下属给你下的药,不够烈啊……又或者说,你实在是命硬,这样都能逃过一劫。不过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你能逃过这一劫,往后又能再逃过多少呢?”
钟无忧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毫不客气地将桃杳从头打量到脚,那目光似乎要将她身上的衣服都剥去似的,凶狠,阴鸷,意味不明。
“我不知道我今后能逃过多少,但至少我能确定,今天我一定会活下来。”
桃杳目光炯炯地盯回去,钟无忧有十分凶狠,她就用十二分的愤怒抵抗回去。
钟无忧笑意变得更深,将陆澈一把抓到跟前来,陆澈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脚跟。他抬起眼来看向桃杳,表情中蒙上了一层窘迫的意味。
“你看看这个女人,就是她,说自己是烟花女子,家中已有父亲亡故,为了给母亲治病,才到青楼谋生存。”钟无忧说了一半,又将目光转向陆澈,道:“这就是她,满口谎言,能将谎言说得情真意切,让他们全都相信了。陆澈,一个撒谎成性的女人,你与她才重逢多久,你敢说,你真的了解她吗?她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又能不能肯定全都没有掺假?”
桃杳眉头一拧,心中气急——这个老不死的,竟敢挑拨她和陆澈的关系。
可陆澈毕竟是这个人的下属,他还要靠着无烟阁的饭碗吃饭,完成自己的使命,这一层关系是挣不开的。桃杳不想让陆澈为难,连忙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别扯上陆澈。”
此话一出,陆澈脸上的那一层愧色却愈发明显。其实钟无忧的这一番话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从来没有质疑过桃杳什么——只是他心中有愧,他与桃杳之间,分明撒谎更多的还是他自己。
钟无忧讪笑道:“我想杀了你,这件事我早就想做了。如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