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洗完碗,刚把沥好水的碗筷摆进门口那张小矮桌,听父母在讨论着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干脆让三姨三姨夫把之前借你们的钱还回来,就绰绰有余了。”
五万块钱,要置办一套二手的设备,就十分富足了。
许梦当即表示这恐怕有些困难。
“你三姨他们用钱的地方多,做工程需要流动资金......”
每次许兰来找许梦借钱的时候,列举那一条条,什么水电物业费啰,房贷车贷,王龙柯上学又需要这样补课费,那样活动费。
想了想,许梦继续说:“况且这钱也算我们攒在你三姨那里的,都拿来用了,以后你读高中、上大学要用钱怎么办?”
程意心中不断的叹气,母亲还是没有摆脱小富即安的小农思维,总想着把钱存着,殊不知,这五万块钱现在还能够干一番事业,放个二十年,贬值到连老家县城的房子也买不起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钱借给三姨一家,五万块就永远只是五万块,如果我们自己拿来开店,就算一个月赚一万块钱,一年也有十万了不是吗?更何况还有机会赚的更多。”
程意苦口婆心的劝慰,许梦看见她说出这些与年龄不相符的话来,抬眸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女儿,问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掉钱眼里了?是不是在学校里和同学攀比,嫌弃我和你爸赚不了钱,不能让你出去充阔了?”
许梦向来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会顾忌她的质疑会不会伤害到年幼女儿的心。
程意早了解她的脾性,她就是头脑简单,却不是故意如此。一个月赚一万,这丫头把赚钱想的太简单了。
若是前世听到这样的话,程意肯定恨不得立马离家出走,凭自己的一双手去讨生活了,哪里还需要在这里绕费口舌。
但重活一世,程意了解了母亲眼光的局限性。
她从小生在农村,和程勤结婚后便是在家做农活、带孩子,随程勤来蓉城打工后也是整日的呆在工厂里埋头苦干。
能和厂里其他妇女说上几句话、摆谈一番已经是全部的交往范围了,更何况正是这样的母亲,把她拥有的一切都给了程意,她如此的盘算计较,不也是为了给程意攒点读书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