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楼言语渐显过激,尽管已说出口,此刻又岂有退却之道。
他指向程蝶衣,声音嘹亮:“他曾为愚人演戏,为猪充当演员,为邻居老王表演,为老许演绎,玷污了京剧这一珍贵的艺术!”
“撤换程蝶衣!”
众人怒火中烧,竟然让他为愚人表演,这不是资源的浪费吗?他们怀着欲听又不能得的心情!
“还有吗?还有什么?”
段小楼继续声讨:“他沉湎于大烟!无视生命危险!不知吞噬了多少平民家庭的血汗!”
一提到吸烟,众人更为震怒,因为这是众人深恶痛绝的行为!
“为讨好戏剧权贵袁世卿,他……你知道吗?”段小楼质问程蝶衣,程蝶衣感到莫名其妙,仿佛自己的情感历史都变得荒谬可笑。
“他为袁世卿……做了……”
菊仙急忙喊道:“小楼!”想要制止他的继续发言。
“你知道吗?你……曾经……”
程蝶衣扭头看向他,眼中充满怨恨,深感悲哀,段小楼在他心头刺上了一刀。段小楼似乎觉得不够,又将自己的表演道具扔入火中烧毁,这是一生的积累,在此刻被段小楼亲手毁掉。
菊仙急忙冲过去捡起宝剑,却被人制住。程蝶衣看到了菊仙,怒火中烧。
程蝶衣仿佛崩溃了,绝望地说:“你们全都欺骗了我。”
他蓦然想到某事,眼中泪光闪烁,站起身大声道:“我也生气!震怒于伤心之余!怒斥残破之墙!”
程蝶衣带着哭腔,声音嘶哑,指着段小楼怒斥:“段小楼,你…你卑鄙无耻!心如野兽!只余下一层薄皮?!”
他转身,略显佝偻疲惫,段小楼则劝他保全自己。
“自从你与此女勾搭!我便知道不妙!一切不妙!你以为是小人作祟?厄运降临?错了,全错!我们自己一步一步,走至此境地!应得之报!我早已沦为废物!而你连楚霸王都跪求宽恕!那京剧又能幸免吗?能继续下去吗?应得之报!”
程蝶衣近乎疯狂,嘶吼着,看着那些欲为之讨伐的人,仍在言谈间,被擒拿。
他挣脱出来,高声说道:“我要持续愤怒!她?!她又算什么?让我告诉你们她是何许人?渣滓!她是花满楼的一号妓女!一个不懂戏剧的渣滓!无资格登台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