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沈泽把他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艰难扶着他离开。
逃亡路上感觉身上的人越来越沉,怕他睡过去的沈泽也开始调侃起来。
“副统领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重?”
身上疼得厉害,亚索依旧强撑着扯开嘴角。
“其实沈医生大可以抛下我自己走的,我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帮你,不拖累你就很不错了。”
沈泽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嘴上却不饶人。
“这位先生,你自己也说了我是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使命。”
回想起他那日割绳的狠绝表情,亚索低低笑出声。
“沈医生不像是圣母心泛滥的人。”
沈泽笑笑不回话。
是啊,医者就该仁心,但他好像做不到无差别仁慈。
如果杀一个人比救一个人更能拯救世人,那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做前者,即使背负骂名。
要是亚索真如他所见的惨无人道,那他今天就不会放过刺破他喉咙的机会。
可他偏偏看到了。
那车拉往威尔沙河的卡车里有那日斯利送往亚索基地的受害男女。
那些本来亚索要用来喂秃鹰的人 一个不差全在车里,甚至治好了身上的伤。
他没法一下判断亚索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他知道枪能杀人也能救人。
而亚索两者兼备。
乱世之中,枪与权力比圣母心好使太多。
或许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有些人的刀藏在骨子里,而有些人的刀只呈在表面上。
他不开口亚索的眼皮就开始半开半合,身体也要往下坠,沈泽拖不住只能拽紧他的裤头。
“喂!亚索,别睡,你要是敢睡我就把你丢这里喂野兽!”
“听到没有,我说真的,不是吓唬你!”
“呵。”耳边传来很轻的笑声,亚索身上重量越发往他身上压。
后来不知走了多久,许是估算着已经远离危险,亚索终是扛不住倒了下去。
“亚索!”
折腾一宿天色泛白,沈泽这才看清两人竟不知不觉走到一条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