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当他看到小男孩手中的口罩和周围孩子们惊恐的眼神时,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这场闹剧让义诊提前结束,院长送别他们时一脸歉意地盯着紧闭的车窗,然后转向沈决。
“实在抱歉小沈医生,是我没管好孩子,还请您帮我跟沈医生道个歉,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沈决微微叹了口气,“我师父的脸是他心中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这些年他尽力遮掩就是怕有人再揭他伤疤,还希望院长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也许其他人都觉得沈亚因暴露容貌而结束义诊是过于应激,可跟在沈亚身边已经快一年的沈决明白,他师父有多在意这张被毁的脸。
“是是是,小沈医生说的我能理解,这些年沈医生经常免费给孩子们看病,我们都十分感激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过意不去,改日我一定会带着小胖亲自登门给沈医生道歉。”
“不必了,还是给我师父一段时间缓缓吧,别再给他刺激了。”
院长有些窘迫,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好,还是小沈医生想的周到。”
告别院长,沈决坐上驾驶座时后座的沈亚整个头都包裹在白大褂里。
沈决轻叹一声什么也没说缓缓启动车子。
等车子驶出福利院疾驰在郊外路上,沈亚终于扯下头上的衣服。
没说话,空洞的眼神始终看着车窗外。
六年前他是在海边一个渔民家中醒来,当时他的头和脸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记不清自己是谁。
听渔民说他是渔民出海打渔时在海上遇到的,当时身上绑着一个气囊孤零零在海上漂浮。
渔民猜他可能是想偷渡结果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见他还有一口气,渔民于心不忍还是把他带回来,不敢送去医院于是在家自己捣了些药给他治疗。
他醒来第一次看到镜子时也被严重烧伤的脸吓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长什么模样,可镜子中呈现的那张狰狞样貌让他难以接受。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照镜子,连能倒映影子的水盆都避之不及。
他忘了自己的来处,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刻着字的黄金戒指是他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于是他根据上面的字给自己取名沈亚。
他在渔民家中调养到可以行动自如后便不宜再给他们增添负担,没多久就离开海边辗转多个城市。
他没有身份证,加上样貌吓人没法正常工作,只能靠一些体力零工维持基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