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内心深处的猜忌和怀疑却让他无法释怀。
齐越扬的目光在绿头牌上游走,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每一块牌子都代表着不同的女子,她们或许温柔,或许美丽,但此刻的他却感到无比烦躁。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手指不自觉地停在了孙昭容的牌子上。
罗公公眼疾手快地拿起了孙昭容的牌子,动作十分自然。
“哎呦,曲公公,你们这是怎么做事的啊,孙昭容的牌子都花了,拿下去重新做了再呈上来。”罗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将孙昭容的绿头牌丢在了曲总管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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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扬坐在案几前,眉头微皱,眼神冷漠,一言不发。
他轻轻挥了挥手,声音低沉而威严:“退下吧。”
“嗻。”曲总管低头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绿头牌,然后退出了宫殿。
待曲总管离开后,罗公公继续说道:“皇上,这夜深了,春寒料峭,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齐越扬合上手中的奏折,微微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开口道:“摆驾永寿宫。”
“嗻,摆驾永寿宫!”罗公公听到这句话,脸上立刻露出喜色,连忙挂上一个笑容,大声朝殿外唤道。
永寿宫。
季淑离沐浴出来,正由着莲香和桃夭为她擦干头发。
菊青从外间进来,“娘娘,皇上今夜到咱们宫里。”
季淑离微微颔首,目光投向铜镜中的自己。
与当初在淮阴侯府的时候相比,现在的她明显清瘦许多,整个人也显得越发清冷,再也没有了昔日闺阁少女的青春活泼。
季淑离不禁有些恍惚,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十九岁了。
而这个如同猛兽一般吞噬人性命的皇宫,已经将她困在这里整整三年。
三年,仍然无子的皇后,即便是有再强大的外戚,也难逃朝中官员的口诛笔伐。
“不必准备汤药了,”季淑离透过铜镜望向莲香等人,“本宫若再不有孕,只怕有人该心急了。”
季俞生上次将季淑离的零陵香换成了汤药,只需要男方服用药物,便能达到避孕的效果,不会损伤女方的身体。
季淑离后来一直使用这个方法避孕。
“是。”莲香等人回道。
齐越扬踏进内室的时候,屋内一片静谧,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散发着光芒。
他的目光落在季淑离身上,只见她身着竹青色的薄衫,身姿婀娜,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手中执着一盏小灯,正静静地跪坐在榻前,眼神涣散,似乎正在发呆。
“阿离。”齐越扬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情感。
他的喉咙干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
季淑离听到齐越扬的呼唤,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与他相对。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宛如一泓清泉,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和孤独。
季淑离从容地站起身来,优雅地下榻,朝着齐越扬行了一个礼,轻声说道:“臣妾……”
齐越扬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扶住季淑离纤细的手腕,制止了她继续行礼的举动。
齐越扬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季淑离细腻的肌肤,感受到季淑离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让他的心弦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