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件,你真的都要带回皇宫去?”淮阴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抬眸看着暗卫们动作熟练而迅速地将木箱搬上了马车,忍不住开口问道。
季淑离轻轻地点了点头,“带回去让我留有一些念想。”
淮阴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季淑离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阿离,你此番回去,定要谨慎小心。你娘去世,朝中局势本就动荡不安,难免会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趁机作乱,说不定会对你下手。”
季淑离朝淮阴侯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爹,不用担心我,我能应付得过来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了,我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淮阴侯欣慰地笑了笑,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锦囊,然后轻轻地放在季淑离的手心。
“这是什么?”季淑离低头看着手中的锦囊,心中充满了疑惑。
淮阴侯凝视着季淑离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严肃,“这是假死药,服用后七天七夜之内身体会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察觉不到任何呼吸和脉搏,但同时也会带来一定的副作用。阿离,一旦你身处险境,无法脱身时,便可服用此药物,宫中爹留的眼线自会有办法带你出宫。”
季淑离紧紧握住手中的锦囊,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她抬起头,看着淮阴侯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泪花,“爹,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个锦囊,不会轻易使用它的。”
淮阴侯拍了拍季淑离的肩膀,眼中满是鼓励,“好孩子,爹相信你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去面对一切困难。无论何时何地,爹都会一直支持你、守护你。”
季淑离微微颔首,放进怀中。
暗卫搀扶着季淑离缓缓踏上了回京的马车。
马车古朴而庄重,车帘微微垂下,隐隐透出车内的静谧。
淮阴侯静静地伫立着,目送着季淑离渐渐远去。
那辆马车犹如一叶孤舟,缓缓驶离这片熟悉的土地。
初冬的风愈发凛冽,无情地吹拂着大地。
它卷起树上残存的枯叶,那些枯黄的叶片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是岁月流逝的痕迹。
淮阴侯望着随风飘舞的枯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林绣此刻正静静地坐在崔令仪的对面,原本姣好的面庞之上,渐渐浮现出了几丝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
“皇后娘娘已经离开数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林绣望着桌上的梅枝,缓缓说道。
崔令仪轻轻叹了一口气,“荣庆公主离世,娘娘心中定然不好受,这个时候又怎会有余力去顾及什么时候回来?”
林绣不由自主地将手轻轻抚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忐忑开口:“我是担心,娘娘回来之后,要怎么和皇上解释。”
“皇后,可是一国之母啊,平日里听着是何等的高贵,权势更是犹如滔天之浪,令人望而生畏。可如今,就连自己母亲去世这般最正常不过想要回家探望的请求,都被皇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崔令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夹杂着深深的厌恶与不甘。
“娘娘若是回来了,贤妃姐姐可千万千万别在娘娘面前提及这些话呀。”林绣缓缓垂下眼眸,轻声劝说道。
“我自然是清楚的,你就别再操心这些了,好好照顾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崔令仪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林绣的手背,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意,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我近来总是心绪不宁,睡不安稳,也吃不下东西。”林绣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憔悴之色用脂粉也遮不住。
“可请了太医来瞧瞧?”崔令仪一脸关切,柔声问道。
“请了的,太医日日都来请平安脉,没有任何问题。”林绣唇角微微上扬,回道。
“那你这是?”崔令仪不禁疑惑起来。
林绣呼出一口浊气,双眉微蹙,“我总是觉得,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别杞人忧天了,想必你是怀孕之后情绪不稳定所致,我新得了一个香囊,放上陈皮,竟然助于睡眠,我拿给你带回去试试。”崔令仪眨了眨眼,见林绣一脸低落,连忙转移话题。
说罢,崔令仪便叫紫鹊将香囊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