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离猛地一挥手臂,将白玲珑用力地推开。
她满脸怒色,声音高亢而凌厉地呵斥道:“容妃,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胡言乱语!本宫究竟有何种缘由会去加害于你的孩子?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一旁的吴秋月见状,急忙快步走上前来,毫不示弱地反驳道:“那臣妾的孩儿又当如何解释?当年臣妾所怀的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儿!”
季淑离听闻此言,不禁冷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哼!这莫须有的罪名岂能随随便便就扣在本宫的头上?你们可有真凭实据?”
此时的吴秋月已是急得面红耳赤,双膝一弯,“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倒在了齐越扬的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道:“皇上,求您一定要为妾身作主啊!”
另一边的白玲珑则早已是泪眼朦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悯,哽咽着说道:“皇后娘娘,这个孩儿乃是臣妾千辛万苦才求来的,在臣妾心中,此子如同妾身的性命一般重要。臣妾着实不明白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得罪了您,以至于让您对臣妾施以这般狠辣的报复手段?!”
面对白玲珑的哭诉,季淑离依旧不为所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白玲珑,语气冰冷地回应道:“人证物证一概全无,容妃你又凭借何物认定此事乃本宫所为?难道仅凭你空口白话便能定本宫的罪不成?”
“物证?难道从梅芳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就不算是物证了吗?”白玲珑红着眼眶愤恨地看向季淑离,大声质问道。
“是吗?”季淑离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冷哼一声,一双美丽而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众人,缓声道:“何人能够如此笃定此物便是梅芳所有?又有谁曾亲眼目睹梅芳在容妃您的膳食之中动手脚呢?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若仅凭臆测便妄下定论,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苏怜茵缓缓抬起头来,狭长的美眸毫不畏惧地迎向季淑离的目光,用一种看似轻柔却暗藏锋芒的语气说道:“娘娘贵为皇后,掌管着这后宫六院,手中所握之权可谓滔天。以娘娘的威望和手段,若是想让那些宫人们乖乖听命于您,想必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吴秋月顿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附和道:“没错!皇后娘娘想要让人听话简直易如反掌。依臣妾看,倒不如直接将梅芳打入慎刑司,施以严刑拷打,到时候自然就能真相大白!”
季淑离猛地瞪大双眼,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厉声呵斥道:“谁敢!本宫身为皇后,自当秉持公正、明察秋毫,绝不会轻易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也休想动本宫的人一根汗毛!”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令在场之人皆不禁心头一震。
“皇上!”吴秋月挪动双膝,跪在了齐越扬的跟前,一只手紧紧地扯住齐越扬的衣角,眼神中充满了哀怨与祈求,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皇上,臣妾求求您了,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齐越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这一幕闹剧,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烦闷之情。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吴秋月,沉声道:“皇后身为六宫之主,一向以贤惠大度着称。如今仅凭区区一个药包,你怎能如此轻易地下断言说是皇后所为呢?”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启禀皇上,御膳房掌厨彩琴求见。”
“传!”齐越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同时用力一提衣摆,将被吴秋月死死揪住的衣角抽离出来。
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宫女进了大殿。
彩琴连忙屈膝跪地,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抬起头来,把事情说清楚。”齐越扬面无表情地冷声喝道。
“是。”彩琴微微颔首,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迎向皇帝,轻声回答道:“回皇上,今日咸福宫的膳食确实是由奴婢负责操办的。晚膳时分,梅芳姑姑与沁儿姑姑一同来到御膳房提取膳食。奴婢做菜的时候,梅芳姑姑曾过来问过奴婢在准备什么菜肴。当时,奴婢正忙于烹饪,未曾留意到其他异常。现在回想起来,奴婢觉得梅芳姑姑极有可能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趁奴婢没有防备之际,偷偷地下了药,从而导致容妃娘娘滑胎。”
崔令仪不禁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开口说道:“哼,仅凭你这一面之词,如何能让人信服?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随意指控他人,那宫廷之中岂不是要乱成一团糟了?”
彩琴面上浮现有些焦急,连忙摆手辩解道:“并非只有奴婢一人看到了当时的情形啊,皇上!当时在御膳房里当值的其他人也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呢!”
齐越扬给了一旁的罗公公一个眼色。心领神会的罗公公立刻躬身行礼,随后匆匆忙忙地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