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心想喊他停下,却只吃了一马屁股扬起的尘土。
“啊啊啊”
葛伯阳这样出来一下又跑,气的人原地跺脚,才跺两下,又想起自己是才分娩二十天的孕妇,并没有完全恢复,还是要注意身体。
书心气得深呼一口气,鼻腔里冒出两缕白烟。
而现在是一年的早春时节,正月下旬,北州地界儿的天很冷,日头一缩进去,浑身冻的冷飕飕,只有日头从云层里钻出来才稍微暖和。
书心孤身步行,天气又冷,这如何走的了?
好在她曾在阳城住过一段时期,对城内还算熟悉,于是打算先找个客栈暂住一晚,明日找了马车再启程。
哪知才走两步,便有一架牛车在眼前来回晃悠,驾车的年轻车夫要走不走,要看不看的。
书心仔细一瞅,那不是隋不昭是谁。
“你,过来。”
她朝他一喊,他立即驾着牛车停到跟前。
“夫人,乘车吗?出城只要三文钱。”
“不乘。”
“夫人,捎您一段路,不要钱。”
“不用,多谢。”
他见书心打招呼,那叫一个积极,但书心知道,他出现在这里,又驾着牛车绝对不是偶然。
所以她故意像他过去那样,抱个拳道谢,然后从他跟前走过。
认出他,又拒绝他,隋不昭哪里还能不明白什么意思,他赶紧驾着牛车并排而行,“夫人,上来吧,将军要我把你送到鹤亭县。”
“将军?哪个将军,怀化大将军?”
其实书心与隋不昭的交集,也就只有星铭和邓卓两个人,但她一提星铭的名号,他立即闭了嘴。
如此一来,书心便知猜对了。
怀化大将军今非昔比,他的名号、安排,是不能乱说的。
“夫人你不上来嘛,天马上黑了,你一个人多不安全。”
“恐怕坐你的车,更不安全。”
既然知道是星铭做主,那他就仍然是星铭的人。
书心记着他把言行举止尽数报告给星铭的事,现在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再给他告密的机会。
于是并不管他,按照自己的规划,拐进一个客栈,又见他尾随在后,故意拔出头上的发簪,告诉老板抵费用。
老板还未开口,隋不昭已眼疾手快,一把抢了回来。
“老板,我们夫人不住,不住。”
若是担心夫人安危,应该是拿银钱出来,而不是抢走发簪,说不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