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热情心善的邻居变得刁钻刻薄,对着她和阿娘指指点点。
“就是她,圣上的御赐之物就敢当街摔了,真是不要命了!”
“就是,就是,还说生死都是班国人,这么有骨气,在萧国都城做什么!”
“对啊,连她这小女娃,都说要做班国人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书心聪慧,终究是个小孩,那么多人的刻意针对,就算她不懂其中的门道,也体会到了刻薄的对待。
“阿娘。”
她藏在阿娘背后,紧紧拉住阿娘的衣裙,仿佛躲起来,那些鄙夷不屑冷脸,便不存在了。
杜以珺往常就看透了人性中拜高踩低的做作样子,如今正合了她的预想。
一群不知恩情仁义没有选择的行尸走肉罢了。
她不屑与之计较。
她无所谓地买菜、买布,书心长高了,开春了,该准备下一季的单衣。
才走到布庄,便有几个人挡在面前:“老板,这布匹,不能卖给她们!”
“就是、就是,她是班国人,咱们萧国的布,怎能卖给她,那咱们不都是卖国贼了吗?”
卖菜的听见,三两步上前,把她菜篮子的东西抢个精光,然后丢进去几文钱:“我的菜,也不卖你了,我可不想当卖国贼!”
“啊——啊——阿娘——”
人一欺负弱小,便凶神恶煞,书心便是被他们吓得放声大哭,几乎失了神志。
“不用怕。”
杜以珺拍拍她的脊背哄着,以为说几句不用怕,书心就真的不怕了。
却不知,幼儿时期的恐惧,会伴随人的一生。
而她,也不屑与那些被萧柘吓破胆的庶民辩白,何为真假善恶。
他们以为欺负了不同路的,就是一家人、人上人,殊不知全是刍狗罢了。
“书心,咱们回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