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将军府住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心烦了。”
星铭幼年和阿娘留在潶州,与薛将军相处很少,直到十年前搬来晔城,才相处紧密起来。只是这都住了十年,按理说也该习惯了,怎么会突然受不了呢?
“还能是什么,他隔三岔五就找人给我说媒,烦得要死。”
书心才把裙子挂上衣架,就看见他随手甩着腰上缠的玉佩穗子,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去不去?”
见他烦说媒,书心忍不住窃喜,看来真如早先猜测那样,星铭还不懂男女之情。
于是书心将小衣也晾上,浅笑道:“那有什么,年纪到了,长辈总是要操心,你瞧我,街坊邻居提的不下几十个。”
说这些,是成心试探一下。
书心曾对他有意,却不知他有没有一点点特殊。
星铭果真不懂,他眼睛瞥过那件小布片,没有一丁点好奇,很自然地说道:“给你说的都是什么人?”
他并不需要书心回答,紧接着又叹气道:“我爹找的都是官家小姐,个个正经的要命,没一点意思。”
“你……”
刚想问他想不想成亲,又听他歪着脖子沉思:“要我说,娶妻就应该找个一起玩乐的。”
书心的笑容半僵在脸上,小声道:“只要你有喜欢的人,薛将军总会同意的,是不是官家小姐,最后都会随你。”
这话书心不是胡说,他是将军独子,全晔城的人都知道将军极宠爱他。
他不屑一顾:“管他呢,反正他只想让我传宗接代,我偏不如他的愿。”
说着他挥挥手,“不说那些了,我看中了一座宅院,离将军府不远,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他也不等书心反对,见木盆空了,立即拉着书心出门,灰子早把马车驾到家门口。
不足两刻钟,车驾停了。透过小窗一瞧,他蹭一下从马上跳下去,喊书心下车。
“你看这里怎么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引着书心进了正门,指着门口倒座房,道:“这几间,就给灰子、秃子他们住。”
“中堂会客挺好,就是修建得不够气派,随后我找人再翻新修葺一下。”
过了垂花门,就是东、西厢房,见到这些,星铭有些发愁,“这几间厢房真讨厌,我在将军府就住,这里怎么还有?”
其实,星铭独自住在东跨院,可比这几间屋子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