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将军在府里留了房间炼药住宿,但封水轻易不去,大多都在附近的小院炼药。
有时候碰上街坊有个头疼脑热,他也会出手相救。
“我还真以为他一直住将军府呢,单独住在外面,真不错!”越临近小院,杨替越坚定,仿佛认定了什么似的。书心只以为他深爱医术,又想起星铭和封水的恩怨,反过来劝他:“他们的恩怨是他们的,和你和我又没关系,不用太大压力。”
没想到杨替耿直倒有耿直的好处,他也觉得是这个理,昂首挺胸跟在后头。
到了院子附近,一股浓烈的药草气味扑鼻而来。
“少夫人,在这边!”
杨替热情的指路,生怕书心走错地方,耽误了时间。
进了门,封水正挽了袖子在切什么东西,书心轻轻喊了一句“先生”,他递过一个眼神,“嗯”了一声就不管了。
如此不惊不喜、毫无波澜的,根本没有那种见到亲人的热情喜悦,一点不像要收人做义女的样子。
书心学医为次,见识大夫日常为真,并不在乎封水的态度,自个儿带着杨替小院里走来走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什么都新鲜的很,尤其是墙根那筐橘子。
三个人都不说话,院子里除了刀切药材,没别的声音,安静极了。
过了很久,封水的动作停下了。
他把那切成块的药材装进箩筐,又顺手放下袖子,抬眼问:“来此何意?”是认亲啊还是学医。
书心一愣,咋还有面试呢,她看热闹不可以吗?
似是知道书心并不坚定,封水又说道,“你可能不太适合学医。”
“那我适合学什么?”书心随口问。
封水双眼注视着她,一动不动,眼神偶尔瞥一下身后的杨替,最后问道,“做个学徒倒是还行,整理药材,你应该做的来。“
过了一会,他又道:“清洗,晾晒,切块,诸如此类。炮制药材是很麻烦的。”
书心喜形于色,这不正是她想体验的东西吗?故开心的说:“愿意!”
“既然愿意,那就从今天开始吧。以后再来,都要他跟着。”
书心回头看了一下,猜封水应是考虑到安全,让她随身带着侍卫,便一口答应了。
星铭离开少将军府,并未到城外军营,而是去县衙审问葛伯阳。
那老太婆有问题,星铭一直隐而不发。可是如今老太婆嘴上胡编乱造,好多东西分不清真假,而真相则在葛伯阳口中。
“好小子,终于被你发现了!”葛伯阳嘿嘿一笑,“但你疑心病也太大了,听说夫人死了一遭,现下可救活了?”
星铭脸色漆黑,拿着鞭子狠狠抽了一顿。
“小子,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打了出气你就打,有本事杀了我!”他哈哈大笑,根本不在乎身上伤痕累累。
没抽几鞭,狱卒跑过来阻止,“少将军,使不得,上头吩咐下来,这人要好生对待,不能用刑。”
星铭气得不行,这晔城里,还有他不能动的人?
“少将军,是将军下的令,说他是要犯,临时关押在此,晚些时候,上头另有安排。”
既是薛大成的安排,又将他蒙在鼓里,星铭无可奈何,丢下皮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