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心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又接过星铭手里的剑,挂到他常用的架子上。
“你去封水那里了?”
“学医有什么好,封水不是好人,离他远点。”
说着拿着橘子就往嘴里塞,“还有李献泓,不要让她随便到府里来。”
书心不喜:“为什么,凭什么,你想干嘛就干嘛,为什么要管我,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非做不可。”
星铭本就生气,见书心如此,更是控制不住脾气:“你识人不清,把杀人凶手带到家里来,还有脸说?姜婆子出卖你,你帮她隐瞒,给她儿子治病找事做,我看在过去的份上就不细纠了,可是那金州的老婆子,毒都下到你碗里,还要送她回家找家人,这种烂好心的事,不做也罢。”
“你说什么?”
“说你烂好心,把杀人凶手引到家里来!”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书心道老婆婆摘了草药救治了她的病,打胎偏方也是她自己要求的,和老婆婆无关。
“无关?流民那么多,凭什么她一个老婆子无缘无故关照你,无关,为什么自己病了找不到药材,偏偏要你进元台镇?为什么你被管束,她出行无碍?还有孩子那事,她说有就有,她说没就没,你不长脑子的吗?”
书心顿时懵了,推断怀孕全靠经验和猜。可封水也证实了,庸医误诊是常事,怪不得婆婆。
“是,怪不得她,怪得着我,怪我不带你去鬼镇,你就去了元台镇,怪我缺少防备,你就从了葛伯阳,怪我。”
啪。
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个殷红的五指印,星铭不敢置信瞪大眼珠子看着。
书心双目倔强,死死盯着,一字一句泣血般辩驳:
“事到今日,仍是那个孩子,仍是葛伯阳。看来除了这个,也没有你在意的东西了。”
书心气极反而平静,“好,那我就告诉你,孩子是真的,因它耽误我走,耽误我活,葛伯阳要杀人泄恨,我就提前下手,叫他恨不了我。
偷袭你的副将,我也认识,他还劝我跟随葛伯阳,只要从他,母子俱安,我不愿。
还有毛毛毒,老婆婆劝我丢掉,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带上,还自己用了。
我本就想死,以死明志。
可是凭什么,是你造孽,为什么他们要夺我的命?
我偏不,现在我活着,就要想做什么做什么,反正逃避是死,肆意也是死,那我为什么要窝囊的过一生?
究根到底,你就是个窝囊废。
班国打不胜,葛伯阳除不掉,只能回来欺负我。
有本事,你叫葛伯阳夫人起死回生,你叫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做不到,又凭什么管治我?”
“人不是我杀的!”星铭脱口而出。
书心咄咄逼人:“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嚣张跋扈,威胁晔城大夫,这事你没有责任?”
多年过去,星铭仍毫无歉疚,愤怒至极:“方书心,我太纵容你了!”